。”
管家:“我家老爷病重,想在临终前见王爷一面,求王爷随老奴去趟江北。”
“病重?"薛慎蹙眉,“怎么会这样?”
“思念成疾,老爷是放不下小姐。"管家道,“还请王爷随我回江北。”薛慎身子骨太不如前,小病大病不断,按理说不宜远行。小八道:“王爷不可。”
薛慎抬手制止,“好,本王随你去趟江北。”管家叩谢,“多谢王爷。”
离府事宜需要安排,很快宋氏便知晓了,匆匆赶过来,“慎儿真要去京北?”
薛慎:“岳父身体抱恙,我理应前去。”
“他算哪门子岳父。"宋氏道,“姜芙都死三年了,咱们同姜家的关系也早断了。”
“母亲。"薛慎神色阴戾,“此事儿自有定夺,母亲不必过问。”“我岂能不问。"宋氏皱眉,“你莫不是现下还忘不了姜芙?”“芙儿是儿的妻子,只要儿活着便不可能忘记她。"薛慎定定道。“你一一”宋氏抬手扶额,“三年了,你为何还是如此执迷不悟。”薛慎不想听,沉声道:“小九,送老夫人回房。”宋氏低语,“你若非要回去母亲也不拦你,但你需快去快回。”薛慎抱拳作揖,“儿知晓。”
送走了宋氏,薛慎来到案几前,同往常那般执笔作画,画中人婀娜多姿,一看便知是姜芙。
同样的画卷已堆积到各处,占据着整个房间,一如占据着薛慎整个心间一般。
直到此时,他才明了自己有多爱姜芙,恨不得拿自己的命去换她的命。可惜,一切都晚了,他终归还是失去了她。痛意难捱时,他总会做些疯狂的事,低头看了眼腕间的伤痕,那些都是他一刀一刀划出来的。
已经数不清多少道疤痕了。
胸口的伤疤也还在,陛下给了他玉肌膏,说是有祛疤除痕的效果,但他从未用过,他要留着这疤,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他的芙儿没了。他彻底失去她了。
自此以后只有他自己,无人在关心爱护他。芙儿、芙儿……
你若活着该有多好。
忽的,心口处传来痛感,薛慎一个趣趄栽倒在案几上,墨汁洒了出来,弄脏了画卷。
薛慎双眸眯起,发疯般把画卷撕碎,喃喃自语道:“芙儿别气,我再画一张,再画一张。”
说是一张,可从晌午到天黑,他都未停,指尖溢出血依然还在作画。地上都是姜芙,笑的,蹙眉的,弹琴的,起舞的,千姿百态。小八进来时看着一地的画卷跪地捡起,叠好,放到了柜子里,里面摆放着若干同样的画卷,皆是薛慎所画。
“王爷用晚膳吗?”
“不。"薛慎头也没抬。
小八抿抿唇,退了出去,今夜大概王爷又不会安眠了。小九甚是担忧,低声道:“你怎么不拦着?”“你能拦住?"小八喉结慢滚,“三年来王爷隔几日便会如此疯魔,谁能拦住。”
小九啧啧道;“王爷对王妃用情至深,没了王妃,王爷连活都不想活了。”“人你看好了?"小八突然问。
小九:“看好了,让人守着呢。”
“别让他接近王爷。”小八叮咛。
“他不过是姜府的管家,你还怕他对王爷不利?"小九不解道。“我看他神色不太对,"小八道,“还是小心些为好。”小九:“放心,我一定看好他。”
次日,一行人上了马车,小九小八护在车外,任何人不得靠近。薛慎在马车内补了眠,醒来后精神好了些许,询问了时辰,便安生下来看书。
这些书都是姜芙曾经看过的,一直放在偏殿里是以那夜大火并没有烧掉,安然存了下来。
也正是这些书籍,慰藉了薛慎那颗干枯的心,让他得以生存下去。其实不止书籍,马车内随处可见熟悉的东西,软榻是姜芙用过的,毯子也是,茶盏也是。
薛慎端起茶盏慢饮一口,随后道:“换茶叶了?”小八:“是王爷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