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半路走了,这话便也不作数了。
他倒是愿意和阿婆结为夫妻,却不肯做赘婿了,只让阿婆嫁给他,生了孩子要跟着他姓宋。
阿婆在世间也没什么亲近人了,只有阿公这一个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亲人,要离开他也不知道能去哪儿,便同意了。
阿公在少爷身边十年,也混成了小管事,手里有些积蓄,便提议找个小地方重新盘个铺子,做绣庄生意,他们才搬来了潍县的清水镇。
按理说阿公阿婆两人之间,既有恩,也有情。
阿婆去世的时候阿公也曾伤心欲绝,再说孙子辈都该娶亲的年纪了,也不是非得续弦不可。
辛月怎么也想不通,这阿公为何搞这一出夕阳红、第二春,还要瞒着宋氏。
她琢磨着宋氏心情肯定不好,便想着找些别的话题聊聊,转移转移宋氏的注意力,便主动向宋氏请教针线。
正好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挂到何处,袖口那裂开了一道小口子,便举着袖子问宋氏道:“娘亲,这个好缝吗?你教教我自己缝着试试。”
宋氏本就有意教女儿针线活,便让辛月拿了针线筐子过来,教她穿针引线,见辛月顺利的穿好了针线,还打趣般的夸了句:“长了两岁手是没那么笨了,不像前两年穿个针扎破自己的手哇哇哭了。”
“娘亲!”辛月一边控制自己尽量表现得像个初学者,一边为自己辩解道:“那时我还太小了嘛,见着针害怕。”
宋氏听了直笑:“你现在不小啦?”
“那是,我现在可都是姐姐了,咱家我可不是最小的了。”辛月逗趣的哄宋氏。
“是,是,是。”宋氏笑着瞧着女儿,忍不住摸了摸女儿秀美的脸蛋。
日日在一起没注意,这仔细瞧瞧,便发现女儿确实长大了许多,宋氏先是为女儿长大高兴,但想到要不了几年,就要亲自把宝贝大的女儿送出嫁,又有些不舍难过。
刚生产的妇人本就容易情绪化,便忍不住把辛月一把抱进怀里,说道:“月娘还是慢些长大吧,在家里是全家都宝贝的姑娘,以后长大了出嫁,就得做替全家操心操劳的主妇。”
辛月搂住宋氏安抚道:“那我长大了不出嫁,就留在家里永远当娘亲的宝贝。”
“尽胡说。”宋氏拍打了一下辛月的背,没用什么力气,说她:“留在家里当老姑娘是什么好事啊?招人笑话。”
辛月佯装躲避的说:“娘亲真是的,又说舍不得我,又嫌我碍眼。”
宋氏被逗得笑了起来。
洗三的仪式一般都是在午食前,举行完仪式后便开宴,眼见着时辰渐晚,给辛年接生的王婆子都到了,在外边吃上了蛋茶,宋氏的兄嫂才姗姗来迟。
宋氏的哥哥和辛长平打过招呼后歉意的说道:“妹婿,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来迟了,今早才从岳家回来,收到信就赶着过来了。”
辛长平自然摆手说:“无事无事,来了就好,仪式还没开始。”
宋氏的哥哥把手里拎的两提纸包递过去说:“我那小舅子前些时日跑了趟云洲,给我们带了些那边产的上好的赤糖块和桂圆干,特意带些来给锦娘补身。”
辛长平接过来替宋氏道谢。
宋氏的嫂嫂肩上挎着个布包裹,没有交给辛长平的意思,只说:“锦娘可好,我替夫君和公爹去瞧瞧她。”
辛长平闻言便带了徐氏去见宋氏,虽是亲兄妹,但宋氏的哥哥也不好进产房,便等在外边。
等辛长平出来,便带着宋氏的哥哥去和辛家的人见礼。
辛月对徐氏喊了声舅母,搬了个坐墩请徐氏坐下。
徐氏淡淡的瞧了眼辛月,应付式的问了句:“听说你前些日子病了,可好了?”
辛月说:“已经好了。”
徐氏便点点头,说教道:“姑娘家还是要在家待着,别成日里出去疯玩,冬日里还跑出去吹风,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