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有每个季节的花,但无论什么时候,永远有花盛放。汗珠打湿衣衫,黏在身上,郑月蛮觉得眼皮都要完全耷拉下去。但每次的昏沉前夕,都会被人再次攥着后腰抬起。闭上眼的前一秒,耳边是属于男人的闷哼声,然后郑月蛮就陷入了光怪陆离的梦中。
梦里开了许多花,蔷薇和荷花开在一处,一个红的妖艳,一个白的纯净,明明不是一个季节的花,却非要长在一处。诡异的画面交织,矛盾又绚烂。
等她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下午。
想喝茶,她开口叫花信,却发现嗓子嘶哑的厉害。“花信!”
花信很快就闻声端水进来,像是一早就等在门口。“县主醒了?”
郑月蛮抬眼去看,发现花信的脸上红红的,她这才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梁大人呢?“她倒是完全没觉得有什么。“醒来后就去北镇抚司了,姑爷吩咐我在门口守着。”想了想,花信拧了帕子,吱唔道:“县主?”“嗯?"郑月蛮低头看自己身上新换的衣服,沉思片刻。“县主与姑爷……”
郑月蛮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身边的人都知道她要做什么,也知道未什么会有她和梁昱的这桩婚事。“你觉得姑爷相貌如何?”
花信被这突然的问题砸的一懵,竞然下意识真的去认真回答。“姑爷仪表堂堂,芝兰玉树,再加之少年早成,算是个中翘楚。”“那姑爷如今在朝堂的权势又如何?”
花信继续答:“姑爷颇得圣恩,手握重权。”郑月蛮点点头笑了,“所以啊,男欢女爱,本是正常。”“真的吗?"花信有些迟疑。
郑月蛮起身走过去,接过花信手中的帕子,胡乱的抹了把脸,转了话题。“郑国公府可有送贴过来?”
花信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忙道:“有,今日一早府上来人送了贴,说是府中姨娘扶正,要宴请宾客。”
郑月蛮仔细回忆着昨晚梁昱的话。
“喜珠此刻应该在郑国公府上,在你的娘家。”“怎么?想明白了?喜珠究竟是谁的人?又是谁才是真的想谋害你性命之人。”
“夫人眼睛瞪那么大做什么?为夫还以为夫人聪明绝顶,什么都猜的到,还是说…夫人猜到了,但不敢承认?”
“再提醒夫人一句,你那个爹与右相早就成了一党,若是你想动他,怎么也要顾及他背后的三皇子,会不会把你这只小鹿,拔了爪牙。”“还有,东西我全都给你,你大可以去试一试你想要的公道,不过,希望你慎重,毕竞,我提刀御前,你总要越过我才行。”思绪回笼,郑月蛮朝着花信道,“去取纸笔。”“什么?”
郑月蛮吹干信上的墨迹,然后将信交给花信,吩咐:“送去长公主府上,务必让长公主亲启。”
花信彻底懵了,她比郑月蛮还要心急,“县主,这王氏都要抬做正室了,您怎么还在这做其他事。”
“放心,没那么容易。“说着郑月蛮掐紧手心,一字一句;“我要让郑国公府上下,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