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功勋爵位,但远离汴京是非,届时为父会为你多添些嫁妆,必不会委屈了你。”
说完他微微躬身,左手背过后头去,右手踌躇片刻最后终是在她肩头轻轻一拍,叹一声:“为父是为了你好。”
郑月蛮终于了然,原来不是沈家来议亲一事已改,而是所有事都奔她一齐来了。
说完,郑国公出了祠堂,眼见人走远,王氏立刻给旁边的下人使眼色,几个婆子三两下撤走了祠堂的蒲团和软垫。
一直站在里侧没胆子插话的郑月卿此刻终于笑意盈盈的开口。
“既是罚跪,总要有些诚意才好,长姐不日将要嫁去沈家,沈家家风严明,我们这也是为了长姐好。”
喜珠气的浑身发抖,上前就要去抢软垫。
“喜珠!”郑月蛮叫住她:“退下!”
郑月卿冷笑一声,嘲讽似的打量一眼喜珠,狠狠道:“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狗,虚张声势,张牙舞爪,也不怕叫人拔了牙齿!”
郑月蛮不语,只将一双拳握的紧紧,膝盖处生硬发冷的痛感灌注全身,郑月蛮只觉得很畅快。
就是这样的痛感,母亲死去的那个雨夜,只会比这痛十倍。
不,百倍!
喜珠听令气鼓鼓的退下,王氏反倒是没再冷嘲热讽什么,她一向谨慎,离开祠堂前郑月蛮听见王氏问郑月卿。
“怎么又回娘家?”
“娘,你不知道那梁祁日日不是斗酒就是骑马,要不就在花楼睡上一夜,上头有那阎王官兄长压着,谁又敢置喙半句?我是真没辙子了。”
王氏的声音渐渐远去。
“没用的东西,连个男人都笼络不住,三日后姑爷可会与你一道来?长姐议亲,他作为进了门的女婿,该是来撑场的。”
“还不省得,他那兄长回来了,今日考教学问,明日重罚一通,来不来的,他总是做不了主儿。”
梁祁的兄长?
郑月蛮跪着,脑中蓦然浮现那张好看又薄情的脸。
绣春刀仿佛还在耳边狰鸣,恍惚间,她似乎还闻到那杀神刀下的血腥味。
对啊,怎么把他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