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边城,并无这样的喜庆,那里正是战火连天,尸横遍野。
又是一次交锋,在夜幕降临前,双方鸣金收兵,城门打开,一人一骑率先飞驰而来。
一身威风凛凛的黑红铠甲,本该衬得人气宇轩昂,可在这位主将身上硬是穿出了几分妖冶,魅惑之感。
一如既往的娟狂肆意,贵气逼人,那双狭长的眼睛边溅上了鲜血,眸中散着森森杀气与寒意,让人望而生惧,不敢直视。紧随其后的青年着银色铠甲,亦是裹挟着一声血腥与煞气。一路疾驰至军营,二人先后翻身下马。
“自到了这里,西雲三天两头骚扰,却并不正面对决,每逢不敌便快速撤兵,臣认为,很像是有意在拖延。"宋淮快步跟在褚燕身侧,沉声道。褚燕眼中寒光掠过:“不是很像。”
“他们就是在拖延。”
宋淮拧眉:“臣想不明白他们的目的。”
他们已经先后派了探子查探,西雲既不缺粮草,兵马也足,两边早就交恶,都恨不得刮对方一层肉下来,没有道理与他们这样三天两头的小打小闹。走近主帐,有人迎上来:“殿下,京中来信。”褚燕瞥了眼,宋淮上前接过信,边往帐中走边打开:“殿下,会不会是南爻那边有什…”
宋淮的话顿住,脚步也跟着顿住。
褚燕走了几步,有所察觉后,回头见宋淮神情古怪的望着手中的信。他很少在宋淮脸上见到这样丰富的神情,震惊,错愕,不敢置信。褚燕觉得很有些稀奇,冷笑了声:“怎么,齐云涵婚期提前了?”宋淮缓缓抬头,古怪的看着褚燕。
眼里又多了一种褚燕一时没看懂的复杂。
褚燕眯起眼,伸出手:“总不会是已经嫁人了?”宋淮上前默默地将信放到他手上,没吭声,但一双眼却直直盯着褚燕。褚燕心中一跳。
直觉告诉他,这封信与她有关。
他冷着脸抖开信低眸望去,而后,那张脸上的精彩程度不亚于宋淮。太子死死盯着手中的信,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魏姆,郡主之女?
郡主府遗失了近十七年的长女,是她?!
宋淮欣赏够了,眉眼微弯,好整以暇道:“殿下,如何感想?”褚燕咬着牙,拳头捏的咯吱作响。
魏恒被魏程检举,大理寺卿亲自搜府,在魏家主母的寝房找到了郡主长女的襁褓!
一切是这么的巧合,这么的顺理成章。
呵…
巧合!
她骗得了旁人,却骗不过他。
过往所有疑惑在这一刻尽数得到了答案,而真正叫人气愤的是,他们还在猜测迷惑时,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她早就知道她不是魏家亲女!也早就知道背后那人的真正目的,却从不对他坦言!任由他为她忙前忙后!
她利用他,还真是利用的万分顺手!
褚燕将信攥在手心,飞快转身进了主帐。
好,好得很!
卫蓁是吧?
给他等着!
宋淮抿了丝笑,回了自己的营帐。
怪不得魏姑…元瑾县主敢一而再再而三招惹殿下,原来是仗着有这样的后盾。
这还是他头一回见殿下翻来覆去被人利用,且还是同一个人。现在,他只希望元瑾县主的烟花放的真心实意,不然啊,等殿下回京,奉京城又要热闹了。
卫蓁全然不知褚曦凭着一封信,就已经猜到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知道太子在边城是多么的暴跳如雷。
她此时,正出门见魏程。
魏程已出狱几日,出乎她的预料主动约见了她。正好,卫蓁也有事寻他。
二人约在一间茶楼相见,卫蓁问了吴姨娘的近况,便说到了正事。魏程告知她,他如今已经不叫魏程了。
叫汤程。
他出狱后,将送还书交到吴姨娘手中,不等他问,吴姨娘便让他换回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