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的肩膀和含泪的双眼,太楚楚可怜了,但原来即便是频繁出现在警署,也只是她为了加快恢复身份进度的表演。
徐家乐拍了一下桌子:“媒体会不会也是她引来的?”“完成谋杀后,她在这么气定神闲地等着我们调查。”“她的伤、无助的眼神、全心全意的依赖,都是最有利的掩护。只要能蒙混过关,顾旎曼就可以顺利拿回身份,光明正大地离开,去任何想去的地方。”“用完美受害者的身份远走高飞。”
“重点查顾旎曼和刘威。"莫振邦拍板,“核实顾旎曼的不在场证明,查坪洲渡轮的乘客记录,走访中环码头所有摊贩和的士司机。”“霞光戏院周边的街坊、商户、沿路小…”豪仔“砰”一下把脸砸在办公桌上:“这工作量,跑断腿都查不完啊!”此时豪仔夸张的动作,没能驱散办公室凝重的气氛。警员们沉默不语。
从顾旎曼出现的第一天起,没有任何人怀疑过她。她待在白色小屋不愿离去,以被圈养十年的受害者姿态怀念着周永胜,恰到好处的颤抖、茫然、无助……就连经验丰富的老警察,也不忍心对看似脆弱的她过多苛责。1然而实际上,她恰恰是整个案件中杀人动机最明确的人。不愧是年纪轻轻就横扫国内外奖项的天赋演员,用精湛的演技,给警方上了一课。所以这是一个沉沦爱情的女人,在觉醒后精心策划的复仇吗?为了父母,为了弟弟,更是为了自己。
第二天清晨,顾旎曼被带回了警署。
审讯室里,她缓缓取下墨镜和围巾,露出那张布满伤痕的脸。“是永胜的案子有进展了吗?"她轻声问,“到底是谁……要这样做?”曾咏珊坐在办公室里,胸口发闷,双手托着腮望向走廊,到底还是没有过去。
她想起昨天,顾旎曼扑在自己怀里啜泣,那竭力仰着头才能发声的狼狈模样……原来连她露出的伤痕都是经过精确计算的,一切都无懈可击。“顾小姐。“徐家乐敲了敲审讯室的门,声音比平时冷了几分,“我们需要换个房间谈话。”
顾旎曼慢慢站起身,手里攥着墨镜和围巾。走出门时,徐家乐在前面带路,她突然抬头,与迎面而来的刘威四目相对。刘威怔住,盯着她的脸,瞳孔骤缩。<1
顾旎曼迅速戴上墨镜,低下头快步走过。
整个过程,黎叔不动声色地观察。
几分钟后,两间审讯室里,审讯同时展开。“你早就知道她没死。"徐家乐敲了敲审讯桌。“我当然知道,报纸和杂志上都登了。”
“不,你比报纸知道得更早。“徐家乐加重语气,“那天在霞光戏院门口,你见到她了。你看了几十遍甚至上百遍的《月蚀》,从学生时代就在心里描摹她的样子。所以那天,你只看到她的身影,就立马认出来了。”“别狡辩了。“黎叔起身,握着保温杯在审讯室里踱步,“连顾旎曼都承认见到你了。”
刘威猛地抬头:"她…她还记得我?”
“当然。“黎叔手撑着审讯桌,身体前倾,“你们是同学。你坐在第一排,每次她迟到,都会经过你身边。”
“那天她……原来也看见我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喃喃自语,带着些许受宠若惊,“但是刚才,她怎么变成这样了?当时她戴着墨镜,我没想到,她的伤这么重…
“阿sir,曼曼真的认出我了吗?"刘威整理自己的衣襟,回想自己刚才的表情,“我应该……和她打一声招呼。”
徐家乐低头假装翻资料。
这就诈出来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此时隔壁审讯室里,面对同样的问题,顾旎曼的反应截然不同。她不认识刘威,或者说,早已忘记学生时代那个平凡的男同学。在警署拐角的相遇,顾旎曼戴上墨镜,不过是习惯性的自我保护。她语气轻柔,声音却嘶哑:“我只是害怕陌生人看我的眼……接下来的审讯过程中,面对每一个问题,她都给出同样的答案。“我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