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检察长敢把案子接下来，提起公诉吗？”靠着墙壁随意站立的男孩这样问道。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选这么一个人，为什么不找个DA（地区检察官）呢？”
正在脱掉上衣，准备换上制服的男人背对着他，动作不停。“自己想，杰森，你的课不是白上的。”
男孩环起手臂，扯了扯嘴角。
他明白，布鲁斯不过是想要一举多得，为改革计划的最终通过和施行铺路。因为市检察长负责起草、审查城市法令法规。这点权利在整个司法体系里不算什么，但布鲁斯却很看重。“我还是觉得他不合适。”
男孩曲起一只脚，脚跟顶了顶墙壁，眼睛盯着男人后背。一个家庭幸福，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人，不大可能、也不适合来趟这次浑水。布鲁斯停下动作，转过身来，视线落在杰森身上。男孩上身穿着件版型宽松的白色短袖衬衫，左边胸口口袋上绣了只黑色猫咪，扒着边框探头探脑。
杰森很少穿白色，这种风格也不是他以往的取向，乍眼一看，清清爽爽的，居然还很合适。
“这件衣服是薇薇安给你买的？”
布鲁斯突然问道。
杰森眨了下眼睛，松开手臂，双手插兜，换了一只脚支地。“嗯。”
“看来你们相处的不错。”
布鲁斯嘴角噙着柔和的笑意，欣慰地说。
杰森踢了下地面，莫名感觉有些别扭。
他抿了抿唇，微皱眉头横了眼男人。
“别转移话题。”
布鲁斯觉得自己很无辜，他不过是日常关心下孩子们罢了，居然被这样误解。
但是作为一个包容的家长，他还是顺着杰森的话回到刚才的话题。“安东尼·斯科特是最合适的人选。”
“只有真正见识过敌人可怕之处，和他们打过交道的人，才是适合我们的盟友。”
足够小心谨慎，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这样的人下定决心后不会轻易改弦易辙。
年轻人确实更勇敢赤诚，但换个角度看也更鲁莽轻忽，容易变成冲锋陷阵的炮灰。
布鲁斯做不到拿无辜之人的性命去赌。
“那你凭什么肯定斯科特检察长会答应呢？”杰森始终不太理解，布鲁斯为什么会对一个与猫头鹰法庭同流合污，对不公视而不见的官员另眼相看。
在他看来，哥谭市超过一半的官方人员都是尸位素餐，不知人间疾苦的混蛋。
他们不值得期待。
布鲁斯似乎是看懂了他的想法，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在无法改变环境的情况下，适当伪装自保，也不失为一种智慧。”“也许，他也在等一个时机。”
杰森眉尾一扬，凭生几分混不吝的桀骜之气。“哦？是这样吗？”
他的语气听起来不太信服。
“给。”
这时，提姆走过来，递给他一块轻薄的电子平板。杰森接过，疑惑地看向提姆。
提姆单手插在牛仔裤裤袋里，语气轻松。
“这里面有安东尼·斯科特法官的详细履历，重点包括他来到哥谭之前经手的所有案件。”
杰森若有所思，手指在光滑的电子屏幕上滑动，认真浏览起来。越看，他眼睛睁的越大，看到最后，他久久不语。心情复杂地熄灭屏幕，将平板还给提姆。
他没想到，这位在他眼中与猫头鹰法庭狼狈为奸、渎职无能的市检察长，曾经居然是一位百战百胜，正义凛然的DA，只是后来因为一次无可奈何的失败，心灰意冷，最终从刑事法律转向了民事领域。此时，在杰森心中，那位中年男人的形象突然模糊了，他有些看不懂。内心心的第一想法是惋惜，一个心智能力都不缺的正义之士如今却沦为邪恶的帮凶。
享受过堕落的顺遂，这位检察长真的还能变回曾经的模样吗？肩膀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杰森抬起头，对上布鲁斯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