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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忧(2 / 4)

的记忆里看到了那恐怖的一幕。当时三个孩子正在河边欢快玩耍,见少夫人叫骂呼喊着找来,生怕受罚。大哥便背起妹妹,牵着弟弟逃跑,任凭母亲在后面追赶叫嚷,就是不肯停下。少夫人又气又急,忽见一个穿青衣的虬髯汉子凭空出现,拦住兄妹三人。那汉子手持一件形似水壶的法器,在孩子们头顶一晃,三个孩子登时僵如木偶,齐刷刷栽下山坡。

就在少夫人唬得骨酥筋麻,口舌失灵时,那人阴笑逼近,像要递出阎王的催命符,听到近处传来大量人声才啐骂止步,身形一晃消失不见了。夏炎看出凶手使用摄魂类法器抽走了三个孩子的生魂,三兄妹摔落前便已气绝身亡。这行凶手法不留痕迹,单靠验尸再高明的修士都瞧不出端倪。之前那些来查验的修士八成只图收钱,应付了事,或者修为低下,不能查看目击者的记忆。

陈家人听他道出孩子们真正的死因,每个人的身心都罩上震惊恐惧的阴霾。少夫人如同沉冤得雪纵声嚎啕,坚持跪地哀求夏炎:“老仙师,求您一定帮我们捉拿凶手,为孩子们报仇!”

冉彤见她的眼神像锋利的刀子和溃堤的江河,那是身陷绝望的母亲对正义的渴望。

老夫人也表示愿意倾家荡产来答谢。

夏炎侃然道:“凶手定是魔修,正道人人得而诛之。老夫自会追查,无需报酬。”

说罢带着冉彤告辞,踏上侦缉之路。

离开陈家后冉彤仍在回想少夫人的遭遇,心情无法平静。她寡言少语,满脸忧愁的模样太反常,很快被夏炎觉察,轻声开导:“人生本就苦乐无常。凡人因为弱小更难抵御灾厄,一旦承受不住就会像那少夫人陷入疯癫。”

冉彤难过道:“少夫人太可怜了。其他人的心情都会随着时间慢慢平复,但她却会伤心一辈子。”

自古多痴心的父母,尤其是做娘的,失去孩子比剜心割肉更痛苦。夏炎点着头说:“她确实可怜,刚才她回忆案情时自发想起很多往事,老夫顺便看了看,她以前就过得很不如意。”冉彤忙问详情,得知了少夫人沉迷牌局后背的隐衷。这女人大家闺秀出生,从小被教养得温婉贤良,在家时一切听从父母安排,出嫁后顺从婆家,努力按家人的期望,将自己塑造成勤劳贤惠的妻子和母亲,精心侍奉丈夫公婆,含辛茹苦照料儿女,十几年如一日地任劳任怨。随着孩子们的成长和丈夫事业的攀升,家中事务越发繁杂。她整日忙碌周旋于家庭琐事中,像不停旋转的陀螺不得歇息,外人还说她养尊处优,只会享清福,身边没有一个人真正理解她内心的焦虑与厌倦。直到有一天她去隔壁王家做客,在那里,她看到王家主母呼朋引伴,悠闲玩牌,将家事全部交给管家打理,上无公婆拘束,下无儿女操心,日子过得轻松自在。

“人生就那么几十年,得快活时且快活,女人要懂得心疼自个儿,否则累死都没人稀罕。”

王家女人的教诲在她心中激起千层浪,她开始反思过去三十年的人生,惊觉自己一直活在别人的期待中,从未过问过自身意愿。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满足家人需求,没有什么是发自内心想做的。从没想过培养兴趣爱好,“家人健康平安、丈夫事业有成、孩子光宗耀祖”这些心愿都是为他人做的梦。

生活仿佛一条短窄的死巷,一眼望到底,她被困在巷子里无法逃脱,不能回头,这绝望令她万分压抑,终于开始反抗。反抗方式便是打牌,她以为只要投身到王家女人主持的自由阵营里,身心就能获得解放。

她不再打理家务,不再为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没完没了操劳,只想为自己活,让自己痛快一回。

然而命运迅速对她的反叛行为进行了残酷镇压,那场无可挽回的大悲剧让她付出了比死亡还要惨痛的代价。

冉彤静静听着,不觉眼眶湿润。

或许在那些朝不保夕的人看来,陈少夫人的痛苦不过是无病呻吟,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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