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忘记用法术,手忙脚乱想找东西擦。
夏炎及时施法替她清理干净了,她羞惭道:“对不起,晚辈太邋遢了,您别嫌弃我。”
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像怕被人抛弃似的。
夏炎不禁心疼,语气柔和了许多:“倒也不必太在意旁人的眼光,只是收拾得清爽些,自己也会舒服的。”
他帮冉彤整理物品,教她如何使用新储物袋,事毕叮嘱:“这袋子两年后会自动销毁,你要在一年内学会制作储物袋,若觉得困难,老夫可以延长袋子的使用期限。”
冉彤坚定地摇着头说:“不用,晚辈一定好好学,以后绝不会再出洋相了。”
夏炎终于露笑,冉彤觉得视野明亮了,跟着展颜欢笑。她的眼睛还肿着,配上天真灿烂的表情让人不由得心生怜爱。夏炎取出一只小小的锦盒递给她,这礼物本想晚点送,这会儿提前拿出来哄她。
锦盒里装着一条由红珊瑚、翡翠和太阳宝石打造的软璎珞,款式别致,精美绚丽。
“这个哪儿来的?”
夏炎笑道:“老夫待会儿要去见白贤弟,秦不羁说他女儿快过生日了,老夫便做了两条璎珞,一条给白侄女做贺礼,一条给你。”冉彤高兴极了,当场试戴,对着镜子照来照去,越看越喜欢,赞不绝口道:“前辈眼光真好,手艺也精湛,没想到您这么有男子气概,还能做出这么好看的首饰。”
若非专业匠人,哪个大老爷们懂这些女用物品,别说制作,正确欣赏都做不到。
夏炎听着很乐呵,说:“老夫当年为开戏班子,什么都学过,包括为优伶们置办行头和道具。”
冉彤喜笑盈腮:“对呀!前辈太厉害了,门门懂,样样精!不过幸好您没做成班主,不然真屈才了。”
她惦记夏炎的安全,紧跟着问:“您已派分身出发了吗?”夏炎点头:“老夫已经见到白贤弟了,正跟他叙旧呢。”他说得轻描淡写,看来情况还算正常。
冉彤放心不下,提醒:“前辈,您回来时最好毁掉分身,谨防有人在您身上做手脚。”
夏炎自然知道她在隐射谁,能瞒着他搞小动作的只有白子落。他瞧着她严肃的模样暗暗好笑又有些感动,这丫头平时粗枝大叶的,关键时刻却像个细碎的小管家婆,事事都要操心,温馨笑叹:“知道了。”此时,在七曜城内城的玫瑰园里,白子落正忙着招待夏炎。他们说好单独会面,现场再无旁人,白子落提前备下丰盛的酒席,邀请夏炎入座,亲自斟酒,端起酒杯感慨道:“义兄,我兄弟二人一千多年不曾一起饮酒了,这些年小弟时常回忆当年与你把酒言欢,不醉不归的情形,每次都觉凄楚难当。幸而苍天有眼,让义兄安然回归,小弟平日的祷告总算没白费。”说完他满饮杯中酒,神态喜悦诚恳。
夏炎回敬一杯,夸赞:“我复出这一年多闻听了贤弟诸多壮举,这七曜城被你经营得有声有色,归墟更是从化外蛮荒变成了供凡人安居乐业的庇护地。贤弟这番功绩泽被苍生,令人万分钦佩啊。”白子落忙摆手谦辞:“义兄过誉了,七曜城怎比得过当年的翡翠城。想当初义兄振臂一呼,群雄归附,建立起大片王道乐土,那才是真正的盛世景象呢。只可惜你中道受挫,功亏一篑,若当初未遭离恨天毒手,以义兄之雄才大略早已成就霸业,执掌乾坤了。”
他摇头嗟叹,满含惋惜之情。
夏炎也为失败遗憾,但并非痛惜霸业和名利,而是遗憾没能趁着过去的大好形势一举推翻暴政,将凡界众生从水深火热中解放出来。又听白子落自责:“说来小弟要负很大责任,那时明明就在义兄身边还让你遭歹人暗算,我至今仍想不到那马凤杰会那种法术。”夏炎大度宽慰:“那件事是我大意了,怨不得贤弟。往事休提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如今从头再来未为晚矣。”
他历尽沧桑,早养成豁达从容的心性,能平和看待一切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