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脸上满是焦急,寒冬腊月天寒地冻的,额头上竟然全是汗。
沈隽瞧见他的同时,他自然也看到了她,猛地停住步子,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急匆匆地开口:“快去寻你阿娘,你阿姐被九娘子罚了,这会儿正在二门处跪着呢!”
“李二哥,你说清楚些,我阿姐怎么了?”
胳膊被他握得生疼,沈隽却顾不上了,这么冷的天,若是跪坏了膝盖,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忙追问道:“李二哥,我阿姐怎的了,你说清楚些!”
“跟你说不明白……”李二抹了把头上的汗,“我从那边经过的时候,就瞧见你阿姐在那跪着,还听到有人说她惹了九娘子生气,被罚了,你别问那么多了,赶紧去找杜妈妈就是了。”
见他也不知内情,只是干着急,知道从他这儿问不出什么来了。
沈隽挣开他的手,自个儿转头往二门赶过去。
一路上快走带小跑的,不多几时便到了。
周围围着好些看热闹的人,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她拨开这些人往里面挤,只一眼就看到了自家阿姐。
对方就跪在二门前的青石台阶上,跪得板正,腰背挺直。
身上还穿着清早出门时的那件衣裳,只是上头明显被泼湿了一块,显得有些皱皱巴巴的。
沈隽慢慢地走近,这才发现阿姐的脸有些发红,仔细一看才发现上面带着个清晰的巴掌印。
“阿姐……”
她忍不住轻唤,声音却微不可闻。
不知是感应到还是怎的,恰在此时,沈昭也微微转头,正好同她四目相对。
看到妹妹眼中真切的担忧和关切,她心下微暖,却不着痕迹地朝对方摇了摇头,无声地说了两个字。
“放心。”
说罢便将视线移开,如泥塑木雕般继续跪着。
沈隽见状,忍不住抿紧唇角,强行按下心中的担忧,扯了扯身边人的袖子,小声打听:“这位阿婆,你可知我阿姐犯了什么错?”
被她拽住袖口的是个裹着一身灰布袄子的粗使婆子,沈隽认得她,对方负责的正是这一块儿地方的洒扫。
这婆子闻言低下头,瞧见是个没当差的小丫头,想也不想就把自个儿袖子抽出来。
凉凉道:“小娘子,你问错人了,我就是个扫地的,哪儿知道九娘子院里的事儿啊?”
沈隽见状,当下便打算先去厨房寻阿娘。
还没转过身,视线中先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夫人李氏院里的姚黄。
只见对方径自走过来,先哄散了周围看热闹的人,不耐烦道:“去去去,都没自个儿的差事可做了?在这儿凑什么凑,都散了!”
她是夫人院里的大丫鬟,又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人群登时便四散开来。
留在原地太过扎眼,沈隽便也混在他们之中往外走去,却在经过一处拐角处停下来,悄悄探出脑袋往回看。
离得稍微有些远,看不真切,但隐约能看到姚黄在驱散众人后,站在自家阿姐面前说了几句什么,而后阿姐便扶着膝盖站起身来,跟在对方身后,自此处离开。
见状,沈隽忙收回视线,迈着小短腿一路往大厨房跑。
刚走到半道上,就碰见了杜妈妈,身上还穿着在厨房干活儿时的粗布衣裳,腰间的围布也没顾得上摘。
“阿娘!”
杜妈妈“哎”了一声,伸手拦住气喘吁吁的小女儿,着急地问:“你阿姐怎的了?”
沈隽喘匀了气,忙同她说起自个儿方才见到场景。
还没说到姚黄,杜妈妈就心急上火地打断了她,“也不知你阿姐这是犯了什么错,怎么惹了九娘子生气,哎这……”
一边念叨不休,一边在原地团团转,浑似热锅上的蚂蚁。
先是生气,又是心疼,“这三九天的,跪坏了身子可怎么使得?”
“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