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吃一些,多吃才会有力气写扎子。”“嗯。“苏轼点了点头,继续提箸吃饭。
三人将将要吃饱时,砚青满头大汗的跑进来禀告道“郎……郎君,大事不好了!!”
苏轼轻轻放下碗筷,睨了他一眼,淡声说道:“何事如此惊慌?”砚青擦了擦额间的汗,恭敬回道“刚刚夫人遣婆子说家里来客了,那……那客人居然是程家那边派来的,说程家的郎君刚升了广州提刑,按例是要巡察辖地各州县的,说是不日便到惠州了。”
圆娘和宛娘相互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问道“哪个程家?”苏轼脸色沉的能滴下水来,他缓缓起身,在庭中踱步。砚青悄声对两个小娘子说道:“还有哪个程家,自然是先太夫人的娘家,此次升任广州提刑的便是八姑奶奶的夫婿程之才。”宛娘一下子想起什么来似的,跟圆娘咬耳朵道“这个程氏忒不是东西,当年姑母嫁过去不到两年就郁郁而终了,朝中那些新党果然不怀好意,特意将这煞星调来,说什么行巡察之责,不过是想苏程两家挟仇相对,如今伯父失势,他们这是要打击报复呢!”
圆娘暗骂一声“杀人诛心!”
经宛娘这么一点拨,圆娘立时也想起来了,程之才在朝中属新党,师父与他不仅有家仇,更是政见不合。
假如师父冷待此人,程之才不消做什么,只不咸不淡的跟左右陪同的惠州官员们交代一句,便够苏家喝一壶的。
假如师父与此人相逢一笑泯恩仇,那传出去的话就更难听了,旁人会说苏轼为求自保置父命不顾,置家仇不顾,竟对仇人卑躬屈膝,污文人折节,这不是杀人诛心是什么?!
圆娘担忧的看了一眼苏轼,她抿了抿唇走过去说道:“师父如今是戴罪之身,哪有大张旗鼓出门迎客的道理?兄长亦要悉心准备科试无暇他顾,叔寄身子不爽利亦不方便见客,可若人主动来访咱们不去迎着便是不知礼,这么着,到那日我与六郎去迎他如何?”
宛娘道“对对对!!到时候把你县主的那套行头一穿,也不算辱没他了!!圆娘摆了摆手道“不必如此,只是替师父迎一迎故人,又不是要当面锣对面鼓的掐架,可以穿的庄重些,但不必如此隆重,我是什么身份,他想必心知肚明。”
苏轼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虽不才,又如何能躲在儿女身后苟延残喘?此事我自有主张,你们不必担心。”
“可……可是,无论师父怎么选,进亦难退亦难,若与程氏和好如初便是枉顾师祖遗命,若与程氏冷眼相待只怕是如了那群人的意。"圆娘说道,“现在该我帮师父了。”
苏轼拍了拍她的手,浅笑道“你们在酒坊里忙吧,我回家去看看。”圆娘摇了摇头道“我跟着师父一道回家去。”宛娘连忙说道:“我也回去,我也回去。”就这样,三人一同回了苏府,程之才派来的人已然打道回府了,圆娘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看着那人留下的书信,全家愁云惨淡,不知此番是福是祸?!苏轼神色淡淡的拆了信,迅速浏览一番,陷入了沉思。圆娘将信接了过去,快速扫了一遍,微微诧异的看了苏轼一眼。大家都看不明白二人的表情了,遂将信铺在茶几上,一同围观,而后,苏迈纳闷道:“甚是奇怪,爹爹才是失势的那个,这程提刑怎么这么谦卑?按说他程家现在如日中天啊,怎么字里行间像有求于我们苏家一样?”宛娘大胆想象道:“难不成他们家有人贪赃枉法,有什么把柄落在政敌手里了?”
程家的政敌都是守旧派,而苏轼在守旧派中的威望极高,他们若真是因为这个想让苏轼帮忙周转一番,倒也说得通。可圆娘摇了摇头道:“不像,只要官家对新政不死心,程家的好日子没这么快到头。”
苏轼没有答疑解惑,反而对圆娘说道“家里要送去泉州的东西不少,没个可靠的人跟着,总担忧会出岔子,我有些不放心,圆娘,不若你跟着商船一道北上,也好替我看看辰儿,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