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的燥意,十分难消,心里正不自在呢,也不去凑人,只去后院寻金猊奴玩,但金猊奴没在狗窝,他只以为金猊奴又去厨房讨吃的了,遂也没在意。
他兜兜转转正欲转身去书房读书,却听到墙头外传来一阵狗吠,似是金猊奴在外面和别的狗打架,他快步跑了过去,生怕金猊奴吃亏。却见门外是一只漂亮的花狗,头是墨色的,身子一码白,只背上有一块是墨色的,右前腿上有几个墨色斑点,长毛狗,身上梳理的很干净,一看便知是被人精心喂养的,只是这只狗狗的体型要比金猊奴略小些,仔细看才发现是只小母狗。
一般来讲,公狗不和母狗打架的!
辰哥儿心里疑惑,不知金猊奴今日是怎么了?怎么叫都叫不回去,还一个劲儿往花狗身上扑。
这时花狗主人寻声过来,见辰哥儿站在不远处问道“小郎君,这只黄狗白面是你喂养的吗?”
辰哥儿颔首称是。
那人笑道“不妨事的,大抵是闹狗了,好威风的黄狗白面,这门亲事我同意了!”
辰哥儿尚不知闹狗是什么,但又听那人说亲事什么的,他亦反应了过来,心里愈发不自在,脚下却挪不开步子。
那人又自顾自说道“等配好狗后,我送你一条小狗儿作为报答如何?”辰哥儿垂眸,鸦羽似的睫毛投下一道阴影,漂亮的不像话,他沉思着花狗和黄狗白面能配出什么样的小狗儿来,半响后回道“可以啊。”两只狗儿继续“打架”,辰哥儿的心里起起伏伏,心绪难言。“二哥,二哥…墙内忽然传来圆娘唤他的声音,“吃饭啦!”辰哥儿蓦然惊醒,转身吩咐春砚道:“看着金猊奴。”“是。"春砚恭敬答道。
辰哥儿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拾步回家,平时寸步不离他身边的金猊奴,竟然罕见的没有跟上来,他回头瞥了它一眼,暗叹:重色轻友的家伙!进门后,他见圆娘站在后厨屋檐下,手里捏着一只核桃大小的粗粮菜团子正吃的津津有味,不禁问道“什么馅的?”“荠菜鲜肉馅的!“"她伸手从盘子里拿了一个递给他,见他刚从外面回来,便道“就着我的手吃吧,吃完再去洗手。”扑鼻而来的不是荠菜的鲜香,而是她袖间溢出来的暖香,似梅非梅,似桂非桂,惊得他头往后仰,手忙脚乱的夺过菜团子一口吞下,逃也似的跑了。圆娘看看他的背影,看看菜团子,有些不明所以,不知他怎么了?总觉得他有几分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来。席间,圆娘挨着他坐,他又抽风似的把凳子悄悄往旁边移了移,离她更远了些。
圆娘"……
苏迈望着八仙桌上多出来的一道菜,好奇的夹了一口,不禁惊叹道“哎?好奇怪却又融合的味道啊!”
圆娘闻言,转移了注意力,不再关注辰哥儿,亦伸筷夹了一箸,细细品尝,她搁下竹筷冲苏轼竖起大拇指道“还得是师父!斑鸠肉与春芹搭配,果然野趣十足,鲜美异常!”
苏轼眉目舒展,笑道“也有海肠粉的功劳。”圆娘暗叹:论吃还得是文人会吃!大宋第一美食家名不虚传!她想:师父即便不做官,开个食馆也能赚的盆满钵满的吧!春鸠脍风味十足!
就连平时不怎么吃肉的叔寄都忍不住连夹了两箸。大家都在吃春鸠脍,偏偏辰哥儿夹菜的路径十分曲折,凡是圆娘碰过的地方他一概绕过,夹菜宁可舍近求远。
不仅圆娘发现了他的别扭,苏轼和苏迈亦有察觉。苏轼素日里总觉得辰哥儿和圆娘过分亲密,恍若不知男女有别,他私下教导过辰哥儿几次,收效甚微,他为此感到十分头痛。又想着,二人年纪还小,等长大一些便好了。没成想这一天来的这样快,见辰哥儿主动远着圆娘,苏轼又怕圆娘多心,他垂眸略一思索,伸筷给圆娘夹了几道小菜“多吃些,这阵子都清减了许多。”圆娘抬眸笑道:“师父可别打趣我了,我好不容易才瘦下几斤来。”若是往常,辰哥儿亦会跟着说笑几句,这次不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