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学堂里女娃娃都很罕见,除了家境特别殷实富裕的,就没什么人家会让女郎读书,这还是在富庶的钱塘一带,科举就更没女子什么事了,在这个时代女子谈梦想是件极其奢侈的事。
她没有立马作答,再回过神来时却发现所有人都在等着她的答案。
圆娘迟疑道:“我性子散漫惯了,最想做的事便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随心所欲的活着。”
陈十一娘拧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终是没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她也不是会纠结的人,于是开口说道:“我就不一样了,我想长大后嫁给苏子!!”
“噗嗤!!”众人忍不住笑了。
陈知州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的老脸哟,都被自家这对小儿女丢尽了!!他也不好杵在这里了,匆忙跟苏轼告了罪转身就往回走。
陈十一娘趴在他的背上,张牙舞爪的乱晃:“爹爹,您待会儿没事!为何这般匆忙回家?我还要看杂戏呢!”
陈知州轻咳一声,心中暗道:我为何跑了,你们兄妹心里没数吗?
看着陈知州落荒而逃,苏轼偏偏还促狭的在他身后朗笑。
见陈知州不见了踪影,苏轼才回过头来带着圆娘和辰哥儿去旁边的茶楼里喝香饮子,但见辰哥儿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他不禁笑道:“喝香饮子都走神?”
辰哥儿抬眸认真的看着他说道:“我在想自己以后最想干什么?”
苏轼老怀欣慰,眼前这个小小的人儿都会思考以后的人生了,他岂能不开心?!
“那你想出来了吗?”苏轼问道。
辰哥儿摇了摇头,迅速看了他一眼说道:“我要说以后做个喷火的,爹爹指定是要面上无光的,说不定还会像陈知州那样满脸羞愧的遁走。”
苏轼笑意盈盈道:“我不会,人生是你自己的。”
辰哥儿道:“会喷火的伎人练习百日千日兴许也才有一日登台的机会,也只能愉一城百姓,辛苦的紧,这么一想便不太划算。况且这些伎人多是贱籍出身,我以后要做了这个行当岂不是在诅咒爹爹你嘛。”
苏轼摸了摸他的脑袋道:“你这小脑袋瓜想的还真多。”
辰哥儿扭头问正在喝紫苏饮子的圆娘:“圆妹,什么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随心所欲呢?”
苏轼的目光也看了过去,似是期待着她的解释。
圆娘不好意思的吸溜了一口凉饮,小小声道:“我是个挺俗的人,但要脸,总不能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我以后要赚很多很多钱,然后选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建园子享福吧!噫,被那帮儒生听见,指定要啐一句斯文扫地。”
苏轼似是想问什么,但终究忍住没问,他弯唇笑了笑,没再言语。
辰哥儿若有所思的问道:“圆妹,我以后可以和你住一个园子吗?”
圆娘大吃一惊,道:“这是吃软饭的小白脸儿行为,好男儿志在四方,当胸怀天下的!”
孰料,辰哥儿也大吃一惊,不懂就问道:“为何住园子里的男儿就不是好男儿了?”
苏轼简直要被两小只的对话笑死了,他促狭的眨眨眼问道:“在圆娘看来什么样才算志在四方,胸怀天下?”
“范文正公曾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此言当为天下士人的座右铭。”圆娘说道。
苏轼闻言不胜戚戚,当年进士及第后,欧阳文忠公将自己引荐给韩琦、富弼,三人都以国士待自己,欧阳文忠公曾哀叹道:“恨子不识范文正公。”他登科及第那年范文正公已作古。
今日乍听圆娘提及范文正公所言,他亦深以为然。
正当苏轼感慨万千之际,辰哥儿忽然煞风景道:“为何这是男子志向?女子不能秉持此志吗?”
“女子自然也能,只是在当下,女子能做的事情不多,若实现此志最快的途径便是……”圆娘轻咳两声,将“爬龙床”三个字悄么声的咽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