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翻旧账道:“还有上次,领着叔寄去找辩才法师看病就看病,一会儿没看到你的功夫就题了诗,说什么‘我有长头儿,角颊峙犀玉。四岁不知行,抱负烦背腹。’小儿哪懂诗,旁人在他面前吟了,他全程就听懂个烦字,暗地里悄声问我是不是他拖累了我们,你叫我这个当娘的怎么答?”
苏轼眉头一皱,道:“谁吟的?”
“他每日闲来无事,闷在屋子里做什么?又动弹不得,便叫人将你新作的诗词吟来听听,打发时间罢了。”王闰之解释道。
苏轼面露愧色道:“我知道了,待会儿我去看看他。”
辰哥儿闻言,心头一松,肩膀都塌了下来。
“咳咳!”王闰之故意干咳两声道,“再罚站一刻钟,圆娘,你也去!”
圆娘乖乖巧巧的站在辰哥儿身侧,三人一狗,一起臊眉耷眼。
辰哥儿抿唇看了她一眼,包揽道:“你去玩吧,二哥帮你罚站。”
“师父也帮你罚站。”苏轼不甘示弱道。
辰哥儿转眸看着他,问道:“爹爹,你怎么不帮我罚站?”
苏轼挥了挥手,干干笑道:“男儿要坚强,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况且你说是不是你连累的圆娘?”
圆娘提步站在他俩中间伸手制止道:“不要吵,一刻钟很快就过去了,我自己来。”
父子得以休战。
金猊奴全程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不像不听话的小狗。
苏轼眨眨眼说道:“待会儿咱们给金猊奴洗个澡如何?这样就可以干干净净的了。”
辰哥儿赞同道:“妙极!”
圆娘犹豫道:“金猊奴刚刚到家,也不知适应没?此时洗澡会不会着凉?”
“不会,咱们带着它去暖阁洗,那里炭烧得足,很快就会烘干。”苏轼提议道。
圆娘点了点头。
一刻钟后,三人一狗来到暖阁,朝云命人备了热水,洗狗是个新鲜活儿,三人都不想假于人手,于是便挽袖子自己来。
金猊奴死活不进浴桶,苏轼上手将它抱了进去,小狗挣扎半晌也没挣开命运的魔掌,最后乖乖的站在浴桶里一动不动。
辰哥儿扶着小狗,苏轼和圆娘撩着水洗狗,金猊奴蓬松的毛发被打湿,活像一只落水的小毛驴。
苏轼一边给金猊奴搓香胰子一边感叹:“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我想……”
辰哥儿连忙摇头打断他的念头道:“不!不!爹爹你不想!”
苏轼爽朗一笑,继续搓狗。
约摸一炷香后,金猊奴被提出了浴桶,苏轼试图拿干净的巾帕将它身上的水擦拭干净,岂料金猊奴动作更快,利索的抖了抖湿透的毛发,水珠子被抖落的到处都是,三人躲闪不及俱是被它抖了一身的水,换衣裳是不敢的,怕被王闰之发现,只好在暖阁里烤干。
三人一狗围在炭盆间烤火,圆娘看着炭盆啧啧摇头,觉得可惜,若是能在里面埋两只红薯才叫地道呢,哎,不过现在上哪儿整红薯去?!
苏轼也在旁边摇头叹息。
圆娘问:“师父在叹息什么?”
苏轼道:“总觉得应该在炭盆里烤点什么吃?”
辰哥儿一拍大腿道:“栗子啊!烤栗子,炭盆上架一张铁丝?,上面可以放生栗子,瓜子,核桃,红枣!”
三人一拍即合,命人找来这些,一一放上摊平,不一会儿红枣的香甜味儿散的满屋子都是,苏轼手执干净的铁叉将烤好的红枣放在圆盘里,辰哥儿是个性急的,上手便抓,烫的龇牙咧嘴。
拂霜拿了几张手帕来,用手帕捏着便好很多,像枣子这种圆娘自己就可以取来吃,烤栗子是拂霜提前剥好递给她的。
每个人嘴里都有进食,倒是把金猊奴馋的来回转圈,它身上的毛已经干了,金灿灿的像一块烤好的小蛋糕,特别可爱。
圆娘一边往自己嘴里塞烤食一边喂小狗,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