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却拎起她散在一旁的锦被,悉心盖到她腋窝下,语气不疾不徐。“不急,你先歇着,待你病愈,再汇报也不迟。”许南清盯着他荡漾微波,温柔能掐出水的桃花眼,欲言又止。他当时催她去的时候,挺急啊?
她躺在榻上,僵了好一会儿,又猛地爬起来,“殿下,林明远也病了,百兽处里没人管,我实在是不放心,您别担心,我去去就…”寒山月一手支着头,一手点了下她肩头。
“着甚么急,有大理寺的人协助,本宫也派人盯着,出不了事。”许南清仰卧又起坐,她手扒着榻沿,依旧没放弃下榻之举。“殿下,不是明日便要启程去上云村了么?我行囊还没来得及收…”寒山月挪了下方位,堵住她的去路。
“不过些换洗衣服,待病愈再收也不迟,大不了路上采买。”回回话头受堵,许南清呈“大”字形躺下,彻底服气了。她只想从憋闷的房间出去,在外头走走,呼吸新鲜空气,就这么难?“殿下。"许南清与寒山月对视,心如死灰,已然有几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意味。
“嗯?"寒山月别开脸,呼吸加速。
“您要一直这样盯着我吗?”
寒山月一愣,僵硬移了下视线,才发现她所言非虚。可他何时是开始盯着许南清的?他为何浑然不觉?“没有盯着你。“分明绯色流水般往下,染红大片雪肌,寒山月仍是不认,“你看错了。”
许南清正搁心里感慨金刚石都没寒山月嘴硬,忽地听殿门被叩了两声。“殿下。“两分恭敬,三分谄媚,五分畏惧,是李公公没跑了。寒山月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方问打破静谧的李顺,“何事?”“靖瑶公主求见。”
“让她进来。“寒山月下指令干净利落,一刀将许南清切入尴尬。“殿下,这使不得,若叫靖瑶公主撞见我躺在这儿,您的一世英名就要毁了!”
许南清对男女之情不敏感,但明白何为社会性死亡,叫寒瑶撞见她躺在她太子哥哥榻上,可不就是个绝佳的例子么?她环顾四周,思索自己找个角落藏起来好些,抑或学向阳跳窗出去为妙。“无碍。"寒山月伸手拢了下许南清披在肩头的乌发,示意她躺倒,“我和她在外头叙话,你在里头休息便是。”
许南清心中分明清楚,被撞见后若有寒山月护着,她自会无事,还能飞上枝头变凤凰,赢得他人刮目相看。
可一想到这尊敬,不是因为自己有多能耐,而是借了寒山月的光,她就止不住觉着膈应。
她不熟悉正殿构造,没有寒山月指导,还真不知道往哪儿藏。听寒瑶声音愈发近,许南清不好与寒山月犟,只得无奈做出她来到这个封建社会最常做的一件事一一妥协,“谨遵殿下吩咐。”“你不愿意?“寒山月目光嵌在她脸上,睫毛微垂。“殿下都已发话,我乐不乐意,又要什么区别?"许南清自嘲一笑,“差点忘了谢殿下请太医之恩,这会儿补上,来得及么?”寒山月沉默片刻,从屏风旁绕出。
“太子哥哥,你知道南清姐姐去哪儿了吗?"是寒瑶在问。“你找她,又是为何?”
“太子哥哥,您这话说得好生奇怪,阿瑶没什么事,就不能找南清姐姐吗?虽然这一次确实是有事……
屏风上映着的稍矮人影一动,似是寒瑶往前探头,“所以神通广大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