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了雨,身上又流着血,却不觉得冷。早将昭华宫布局弄清楚,她将文和帝拨给她的人手分成五组,分别去了棕熊有可能待着的地方搜。
派人出去后,许南清坐镇前堂,听着外头哗啦雨声,静静思索。究竟是那些天生神力的人潜入百兽处,还不怀好意掰弯铁笼,将棕熊放出来伤人?
“啊一一有熊!”
尖叫声忽地划破天际,许南清无暇深思,掠过前堂口贴心摆着的伞,抬步便往尖叫声源地去。
“许掌事!"拨来的人多数随侍文和皇帝左右,有不少都在那新雨后的悬崖边,见识过许南清驯兽的本事,他们正愁如何从棕熊口中。救下无辜的温公公,见许南清一来,登时一溜烟凑过去,“这可如何是好?”“莫慌,那棕熊好几日未进食,难免体力不济。”许南清先安抚众侍卫情绪,再沉声指导被困住的温福。“温公公,快蹲下,闭眼,别动弹,装死!”分明她下了一连串命令,话密语速又快,可生死关头,温福凭借平日快速记忆主子吩咐的功夫,硬是记了下来。
棕熊站在原地,却不见在百兽处时那般暴躁。许是自幼便在百兽处,被圈养许久,这会儿又短暂重获自由,它一时见了人,也只一脸茫然,不知晓要攻击。
许南清心中放松片刻,又揪了起来。
这头棕熊可是饿了两三天,为了吃口热乎的,保不齐会对温公公做出什么,还是早些将它缉拿归案为好。
“你们三个,举着火把,围成墙状,缓慢靠近那熊,齐声喊话驱逐,切记,声音要低,别高声喊。”
将最健壮的三人点出,许南清侧头,看向剩下等待任务的侍卫。“你们去周边捡些树枝石头,迅速回来,稍后听我号令。”发觉捡树枝侍卫过多,许南清又挑了好些出来,吩咐他们布置捕获棕熊的陷阱。
人墙侍卫逼近,成功转移了熊的注意力,捡好树枝等杂物回来的侍卫群按照许南清吩咐,分散开来,在往熊侧后方扔杂物过去,但没砸到熊,仅仅制造声响,以及作出侵犯它领地的举措。
还在熊脚边蹲着的温公公瑟瑟发抖,他挤出自入宫以来,最雄浑的嗓音。“许掌事,咱家可以动了么?”
若非有自称,许南清都没认出是温福在说话,她在一旁观察局势,见棕熊终于往她要引的地方去,离温福愈发远,方低声应允。“那熊还没走远,公公您保持这个姿势,缓慢后撤,不要转身,往人墙侍卫那儿去。”
保命要紧,温福只觉许南清命令式话语如同天籁,忍着怦怦乱跳的心,努力挪进人墙中,才悄悄吐出口劫后余生的长气。棕熊不知人心险恶,只饥肠辘辘,又见陷阱上摆着吃的,猛地扑过去,一头栽倒在许南清布置的网上。
“快,将网收起来!"守株待兔功业大成,许南清看了眼落网后开始扑腾的棕熊,指挥侍卫们运它回百兽处,先与猛虎关一屋。只这一会儿的功夫,文和皇帝便又去了陈贵妃寝殿。许南清在外头候着,连连打呵欠,直至眼底泛上泪花,头脑昏昏沉沉,才听见温福那声拖长的"陛下驾到一一”。
“陛下,臣已将棕熊制服,送回百兽处,那原本关棕熊的铁笼,臣明日便让工匠去修。”
“嗯,棕熊从百兽处出逃,本该记你一笔,但你将功补过,将它关回百兽处,朕这次,且按下不罚。”
许是与贵妃行了些事,文和皇帝稍显衣冠不整,“对了,这棕熊,为何会出逃,是有人失职,还是有人刻意为之?”满心只有工作,许南清压根没注意到这个,只一板一眼回话。“那铁笼牢固异常,连熊都掰不动,可偏偏被从外头掰弯,臣疑心,此事有人刻意为之,且此人,气力不同寻常。”文和皇帝直皱眉,“你可有怀疑之人?”
“臣一时想不到百兽处中,谁有这般能耐,只是兹事体大,这般气力又不属于寻常人,恐怕得一个个查。”
夜色愈发深,雨却一直没停,许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