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寒山月,忽地发觉他持剑沉稳有力的手,竟然有些颤抖。
“殿……”
“陛下,京城传来急报。”温福入帐,不巧打断了她的话。
他垂眸低语,“您启程时叫的那几位大人,都到了,正在御书房等着与您商讨旱灾一事呢。”
文和皇帝摁着额角,分明年纪也不重,鬓角却显出好几缕银丝。
“让他们再等,朕连夜赶回去。”
“喏。”
泥石流发作迅猛,暴雨一时半会儿也不见停,皇陵入口被大量泥土深深掩埋,近乎连方位都寻不着。
得亏寒山月常来,凭仅存树木指了个方位,侍卫们才有机会奋力挖土。
可天色渐暗,入口也不显。
温福又垂着头发声。
“陛下,几位大人又派人来催了。”
“行行行,知道了,出去罢。”
短暂赶走温福,文和帝遥望盯着雨幕出神的寒山月,欲言又止。
“山月,朕……”
寒山月转头,眼中映上帐内跳动的烛火。
“您回宫罢,别叫那群大臣等急了。
“旱灾一事非同小可,若您因为祭奠已故嫔妃,而迟迟不下指令,轻则君臣离心,重则民怨四起,非得逼您下罪己诏不可。”
文和帝转动佛珠的手指一停。
他定定望着寒山月不见情绪的面庞,长长叹了口气。
“是朕对不住你们母子。”
“怎么会?”寒山月自嘲一笑,“陛下的决策,总是最明智的。”
文和帝扶住他肩膀。
“山月,这次是父皇不好,父皇明年,定陪你来看你母妃,无论发生甚么事,都与你好好给她上柱香再走。
“再信父皇一次,好不好?”
许南清在旁听着,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照她看电视剧的丰富经验,这种立下毒誓的人,往往都会不得善终,不巧那大朔使臣昨日,又说过“玄元即将不太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