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击地问过沈将时这样一路走一路暗自思忖着,走到步撵前都没注意,险些撞在沈将时身上。一只温热的手稳稳扶住她臂弯,低沉嗓音随之落下:“想什么这般入神?顾姝臣抬眸,飞快地掠沈将时一眼,轻轻摇头,垂眸敛衽,一言不发地坐上步撵。
步撵稳稳前行,锦帷微晃。顾姝臣端坐着,指尖轻轻捻着袖口繁复的纹饰,终究没忍住,悄悄抬起一线目光,偷偷向身侧挺拔玄色身影看去。祭祖礼又是好一番折腾,等回到东宫时已接近黄昏。顾姝臣累得头昏脑涨,心想这太子妃才当第一天呢,就累成这样,这日后可怎么过?
头脑迷迷糊糊的,早上生辰那点念想也全忘了,只想着回长乐阁松松快快洗个澡睡觉。刚跨过东宫门槛,也顾不得周围还有仆从围绕着,向太子行了个礼,就要往长乐阁里遛。
谁想她还没迈出脚步去,手腕就被拉住。
回眸,沈将时正颇为无奈地看着她。
“今日是你生辰,”他试着提醒这个迷糊的姑娘,“你要往哪去?”顾姝臣点点头,眼神有些发懵:“是我生辰,怎么了?”没听过过生辰不让睡觉的呀,又不是过年守岁,为什么不放她回去?沈将时也不着急,拉着顾姝臣的手不放,循循善诱道:“还缺了点什么,你想想?″
被他这么一提醒,顾姝臣恍然大悟:“您还没给我生辰礼呐!”还算没困得昏过头去,沈将时满意地点点头,不然他耗费一番心思,这姑娘困得四叉八仰的,他心血给谁看?
说罢,他拉着顾姝臣的手,往东宫小花园里走去。初秋的凉意渐渐拂来,日头全然落下去,天边还残存着淡蓝的云,把天地也染上得蓝溶溶的。
身后仆从没再跟上来,两个人穿过亭台楼阁,到一座亭子边停下来。晚风习习,顾姝臣站在亭子的台阶上,不解地看着沈将时。不是说要给她送生辰礼吗?怎么来了这里?“殿下你要给我什么生辰礼?"顾姝臣眨巴着眼睛看向沈将时,残存的睡意也随着晚风消散,“来这里做什么?”
四周没有人,鸟雀也早就归巢,蝉鸣声也无。沈将时冲她神秘地笑了笑,忽然转到亭子后面去。顾姝臣正想跟上去,却见他已经走出来,手里还多了个锹。
顾姝臣愕然:“您拿这个做什么?”
难不成是要从地里给她挖生辰礼?
埋在地里头的……能是什么?
顾姝臣脑子转得快,惊异地抬眸看向沈将时:“难不成您要送我酒?”听到这话,沈将时动作一顿,低眉看向她,果然看到顾姝臣脸上颇为不满忌。
她这丫头每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那、那我可不要。"顾姝臣果断摇头,“喝了酒,等我喝醉没了意识,又要任您摆布了。”
顾姝臣斜眼看向沈将时,眼里流露出一点鄙夷:“这是送我生辰礼,还是送您生辰礼呀?″
沈将时没忍住在她脑袋上敲一下:“想的什么?”他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把锹塞到她手里,又去亭子后拿了什么东西出来:“孤要送你的,是这个。”
顾姝臣定睛一看,便见沈将时手上提着一颗树苗。“您要送我这个?“顾姝臣指着那树苗,“这是什么苗?”沈将时扬了扬下巴:“这是牡丹。”
顾姝臣“哦"了一声,过来帮他提着树苗:“您怎么……想到送这个呀?”若是什么名贵的品种也就罢了,这苗看起来干巴巴的,平平无奇,还要太子殿下亲自种。
沈将时正拿着锹掀起一片土,听到她问话,微微侧头:“孤想了想,送什么别的金银玉器,也只能璀璨一时罢了。只有这花年年岁岁开,寓意才好。”只有亘古长存的,才能代表他的心意。
顾姝臣听到他的话,小脸一红,幸而在这黑暗里看不清楚,她扭捏一下:″那…那谢谢您。”
沈将时嘴角噙着笑,看着顾姝臣轻巧地跳下台阶,替他扶着树苗。其实原本打算种梅树,可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