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差遣。”
顾姝臣点点头。苏氏既然有胆子害她,必定是受了他人的命令。只是不知道,那人能不能保全得了她了。
苏氏回到院子里,雨势依旧很大,从屋檐下滑落,宛若一道雨幕。见她回来,屋里一个婢女忙迎上来:“娘娘,殿下吩咐给娘娘制的衣裳已经送过来了。”
苏氏呼吸一滞,动作有些僵硬,任由婢女把她领进里间。桌案上的锦盒里,仔细摆放着一套华服,是淡粉色的云锦宫装。苏氏心坠了坠,移开目光。
婢女显然没有察觉到苏侧妃的异样,依旧滔滔不绝说着:“江南盛产丝绸,这是某州城里最好的料子呢。殿下可真宠侧妃娘娘苏氏羞赧一笑,似乎是被人说中了心思。那婢女还要再言语,却听到侧妃道:“好了,你先出去吧。”
那婢女的话被打断,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见苏侧妃依旧是笑意盈盈的模样,只好压下心头疑惑,行礼告退。
那婢女刚离开,苏氏身后的婢女青瓷便松了一口气,扶着自家娘娘坐下,却见娘娘目光有些呆滞。
青瓷心里叹气,娘娘一向是个沉闷冷清的人,不喜欢和外人多接触。可殿下总是明里暗里让娘娘多和太子侧妃接触,娘娘也只能硬着头皮照做。幸好侧妃不是个刻薄不好接触的人,否则她们娘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她正要替侧妃倒杯热茶,却见苏侧妃一把抓起旁边绣篮里的剪刀,直直向锦盒里的宫装上刺去!
青瓷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刺啦”一声,上好的云锦上赫然出现一个巨大的裂口!
她来不及心疼那上好的锦缎,眼见着侧妃要继续刺去,慌忙上前揽住苏氏的腰,口中惊呼着:“娘娘不可啊!”
苏氏此刻却像发疯一样,不知哪来的力气,硬生生挣脱青瓷的阻拦,发狠地在那锦缎上划了一道又一道,直到那锦盒摔碎在地上还不肯罢休,最后几乎是把那宫装撕成了碎片。
看着苏氏面目狰狞的样子,青瓷早就吓得说不出话,缩在角落里,闭着眼睛,身子不住发抖着。
娘娘……这是怎么了……
良久之后,她才听到"唯当”一声。
青瓷睁开眼睛,看到娘娘瘫软在地上,剪刀掉落在脚边。屋里,全是飞舞的丝帛碎片,恍若春日里的柳絮。青瓷慌忙上前,一脚踢开那剪刀,伸手想要搀扶苏氏。苏侧妃却一把打掉她的手。
一行清泪从她眼角滑落。
“青瓷,“她的声音有些许沙哑,“我杀人了。”青瓷满头雾水:“娘娘说什么?”
苏氏薄唇微微颤抖着,死死抓住青瓷的手,把青瓷的手抓出两道血痕。青瓷吃痛叫出声,苏侧妃却恍若没有听到一般。青瓷又害怕又着急:“娘娘您这是怎公……怎么了…苏氏袖子下指尖刺进掌心里,强迫自己清醒过来。现在还不是能自暴自弃的时候……
片刻之后,她睁开眼睛,眼底一片猩红。
“青瓷,“她声音还有些颤抖,“去……去把我匣子里那个荷包烧了……烧干净止匕〃
傍晚时分,雨已经停了。
天边泛起诡异的紫色,恍若干涸的血迹。
顾姝臣坐在窗边,放下毛笔,轻轻吹干纸上的墨迹。“魏有得。"她轻声唤,“事情都办好了吗?”魏有得恭敬颔首:“娘娘放心,一切都妥当了。”顾姝臣点点头,抬眸看向魏有得,眸中冷色不由让魏有得心头一颤。“殿下到馥州,会经过哪些地方,你可知道?”魏有得怔了怔:“往馥州去,有两条路,殿下应当是走官道的,过两日会在晤州暂歇。”
听了他的话,顾姝臣不为所动:“那另一条路呢?”魏有得忖了忖:“另一条路不大好走,是要先走水路,再辗转到荔州转陆路的。”
顾姝臣点点头,把手中纸仔细折好:“派个人带着这封信去荔州守着,等太子到了,务必亲手交给他。”
她想了想,又从腰间拆下来一个荷包,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