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话,林苡没有再听,就事论事,林苡还挺佩服张云皋的口才的,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把反的说成正的。
待张云皋诉完了张云霄与士族的种种不是,果然引起了众愤,一个个皆是磨枪擦刀,气势汹汹地立誓。
张云皋见渲染够了,才开始说出他的真实目的。“各位将军都是肱骨之臣,现如今殁了,孤心甚哀,可军不可一日无将,孤欲效仿先贤,以军功论封赏!”
出言,将士们很是雀跃。
林苡就知道,他们跟着将军们,是为了好处,当下,将军们死了,张云皋抛出了新的橄榄枝,他们不会不咬钩的。
他们也是人,人都是为了好处活着的,之前,他们小心翼翼地活在将军们的爪牙之下,只能韬光养晦,若是将军们一旦发现他们有才,这份才能便是他们索他们命的神兵利器,如今,将军们一死,压在他们头顶的大山消失无踪,他们便知道,自己的出路来了。
权利是一个循环,将军们死了,可后来还是会有无数的将军,还是会有人欺负,压迫他们,为了自己,他们只能往上爬,不论是他们感念张云皋的恩情也好,还是为了自己博一把也罢,他们的战斗力绝对有空前绝后的高涨。解决完了将军这一大毒瘤,又轮到军饷这个老大难。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就已诠释了军饷的重中之重的地位了。昨夜的粮草,就是这五六个将军中的一位。反正他们都不是好东西,他还能给他们留下一个被张云霄害死的名头,已经是他们的荣幸了。
至于他们为何被害死,就是他们看见军饷被烧的缘故了。张云皋想林苡想得发疯,若是放在平常,就是没有机会,他掘地三尺也要挖出个理由来,更不用说他眼下还有理由。张云皋行至林苡营帐跟前。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林苡说。
她之前送与他不少粮草充作军饷,一场火势,粮草烧尽了,他才过来的,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进来吧。”
眼瞅着张云皋还在举步踌躇,林苡心心里冒出一股火气,几步向前,一把将他嬉了进来。
林苡本着早死早超生的想法,问他:“是来要粮的?”张云皋迟疑不决。
“是还是不是?”
林苡一下子松开张云皋的脖领子,张云皋身子踉跄了几步。她嘀咕了张云皋一声窝囊,便背过身去,道:“你要的粮食在路上了,你走吧。”
女人的声音盘旋在上空,久不弥散。
这次运粮,林苡让他们大大方方走的水路,当然,她也不会傻到自己送上门来。
她这几日,一直盯着水路上的风吹草动。
果不其然,边守真的拦下来了她的几艘船只。这天她不放心,亲自去看的时候,正巧遇见了一回。林苡整个人隐藏在河岸边上的树干上。
树叶寇寐窣窣的,阳光穿过其中,投在地上的影子被重叠的树叶削成了稀碎,在稀碎的斑驳下,一只皂角靴不合时宜地踏了上去。林苡一把将张云皋赫了过去,低声吼他:“你疯了,你大大方方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