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打趣!谁人不知公主眼高于顶,哪曾给过什么人好脸色看,偏偏与你,和颜悦色、温婉可人。此间缘由,苏兄如此所言岂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友人调笑道,“对了,公主不是还答应要赠与你一香囊?事已既此,苏兄你还矜持什么,难不成要让公主直接将驸马令送上门来吗?”说完,几人哈哈大笑。
这笑声刺耳,刺得元绍景面色铁青,手中的香囊几乎要被揉烂。果然是他苏淳,竟这般口无遮拦、添油加醋!香囊、驸马令,哪一样配被这些杂碎说出口!待他和颜悦色,那是月月知书达理、虚怀若谷;赠与香囊,是月月真诚良善、蕙质兰心。与他苏淳又有何干!况且她吃苦受累做出的这物就是连元绍景者不忍毁掉的,凭什么要被这群杂碎如此轻佻对待?!怒火中烧,元绍景握紧香囊,忍不住迈步上前,想要将说话那人直接拎起来质问。然而,才刚迈开一步,却忽的听见苏淳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这驸马令若当真送来,只愿公主容我三思。”友人立刻附和:“苏兄甚是直率!如今这驸马之位根本就是你囊中之物,但公主的脾性却也是出了名的烈性跋扈,日后你可是有苦头吃了哈哈哈。”“我何尝不是知晓公主难搞?"苏淳轻嗤一声,“但你等当日皆不在场,不曾见识过公主看向我的眼神,其中的柔情与温润并非言语所能形容,是与你等听说的骄纵跋扈毫不相干的。”
他像是十分享受一般,边说着边流露出满满的得意之色。此话一出,引得众人哄堂大笑。许是因着这是自以为的私人宴会,以为周围并无旁人,且几人自小相识,兴致来时,说话便不自觉地放肆起来。“苏兄,还得是你啊!玉树临风之姿、才高八斗之学,全燕楚无人能比,不然如何能钓上这么一条大鱼!"友人笑着摇首指向苏淳,“我说呢,最近总瞧你面色红润、意气风发,原是得了公主的滋养!”“我且听闻,公主在太后与皇上面前甚是得宠,与诸位皇子也甚为交好,苏兄可千万要抓住这机会,保定你日后平步青云,前途无量!”另一人也迅速端起手中茶碗,做作地起身与他相敬,“驸马爷,到时有了公主的势力加持,你苏氏便也可算作一跃飞升了。日后可千万莫要忘了提携我等,若能沾些光,也不枉今日这一番调侃了!”几人说得愈发肆无忌惮,笑声震天。
而苏淳竟也只是淡然一笑,没有否认,只是道了句“诸位甚懂我心"后,便美美收下一众"好意”,同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元绍景如遭雷劈,双拳紧握颤抖。
胡言乱语!
月月的一番真心竞被如此践踏,在苏淳眼中竞成了攀附飞升的机缘!他手臂青筋暴起,怒意与嫉恨交织,成功将理智吞噬,无法容忍再多一秒,猛地冲上前去,一把揪住苏淳的衣领,直接将人从位置上拎了起来。一群人早前根本没有发觉元绍景的存在,所以当他愤愤地将人拎起时,所有人都傻了眼,场面瞬间凝固,在座又皆是书生,只能尴尬地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元绍景怒目圆睁,不知哪里冒出的蛮力,竟直接将苏淳怼在了身后的石柱上。
苏淳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但在看清来人后,飞速变了脸色,面上的惶恐与惊惧皆被一扫而空。
“哦,是你啊,公主的……陪侍。”他故意挑衅。这两个字完全刺痛了元绍景,他双目赤红,不受控制地一拳挥在了苏淳脸上。
学着过往在中晋时,皇兄们打他的模样。
苏淳被打得一个踉跄,却又被元绍景揪着衣领拽了回来。他嘴角溢出鲜血,似是没有料到一般,轻笑着用手指将唇上的血迹抹去。他看出此番来者不善,明显来人已无理智,便猜测许是刚刚友人间的玩笑话都被他听见了去,所以于情于理自己都不占上风,于是索性不与他硬刚,只缓缓开囗:
“这是何意?”
元绍景最是瞧不惯他这幅淡然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