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一看向这只香囊,他的眼神便又会重归狠厉。
见他举棋不定,态度仍不坚决,佩兰故意叹了口气,“哎,元公子你知道的,奴婢跟随公主多年,自是不忍公主心愿扑空。而且公主这两日可是吃尽了苦头的,您是没瞧见公主指上的……
“伤?她指上如何伤了?!”
一听这话,元绍景坐不住了,腾地一下站起身来,眼神震颤,几乎下一秒就要冲出门去,却被佩兰及时拦了下来。
她心中暗笑一一赌对了。
“哎,公主自小不擅女红,也并不感兴趣,所以从未学过针线活,手生的很。"她故作伤感地又补了几句,“这次也不知是如何想的,就为了给那苏公子做个香囊,竞勤奋学习了整整两日,指上都数不清被扎了多少针。”佩兰说的不假,曲湘月确实在这件事上吃了苦头。除了指尖,就连掌心也被刺了好几针,但她却从未抱怨一句,甚至入夜以后都不曾休息过。而佩兰也不忍心,实在心疼她,便几次提出要替她完成。你不说,我不说,便无人知晓。
但她每每提及,都会被公主严词拒绝。因为曲湘月说,这个香囊一定要由她亲手完成,无论多难、多苦,哪怕要失败许多次,即使废掉的残品不计其数,她也绝对不会放弃。
佩兰知道,公主这次是真的上了心。
听罢,元绍景心里百感交集,心中仿佛绷紧着千万根丝线,每一根都在紧紧拉扯着他左右摆动。
他恨死了苏淳,恨死了月月对他的好,却又不忍她又伤又累做出的东西送不到苏淳手上,会让她伤心。
可若顺利送到苏淳手中,心痛难抑的就只能是他。元绍景双手紧攥成拳,悄悄扭转视线,看向房间远处落灰的暗格一一里面还放着方烨让他转交的那枚双鱼玉佩,与这香囊意同一物,却又完全不同。一个是男人送来给她的,被他人不知鬼不觉地截胡丢掉;另一个则是她亲手制作出来要送给别的男人的,他同样也想丢掉。甚至丢得更远!
但这是月月的心意啊,要他如何做到亲手毁掉……半响,他深吸口气,似是认了命般,终是将那枚全然带着对另一个男人的心意的香囊接了过来,沉声道:
“我会亲自送到苏淳手中,请公主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