滞,瞳孔明显放大了一圈。他不是听见了这句话,而是,他竞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曲湘月。随后,元绍景手指猛地抽动了下,呼吸似有困难,胸腔不断上下起伏着,手臂像是忽然被注入了力气一般,再次挣扎着向上抬起,似是要去证实眼前这一切的真实。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应给吓到了,不明白他为何忽然这样激动,以为是伤势加剧、伤口痛了。
正当她手足无措时,佩兰站了出来,“公主,奴婢认为应当尽快送元公子去见医官,这伤不能再拖了!”
“对,对!"曲湘月在她的提醒下回过神儿来,无措地在人群中扫视了圈后,竞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刻喊道,“双喜,你领几人一起,将他好生送回府上!”
今夜公主府慌乱,在前院帮忙的双喜也被充作人手带了来。听见她的话,双喜连忙应下。
守在一旁的小厮们也都转过身来,曲湘月立刻松开了环住元绍景的手臂,可才刚分开不过半秒,他就好似察觉到了什么一样,见她即将抽身离去,情绪变得更为激动,不顾身上迸裂的伤口,张牙舞爪地想要重新将她抓紧,唇中还无意识地呢喃着她的名字。
小厮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曲湘月意识到他现在的精神状况或许不太稳定,许是以为她又要弃他了,所以她重新上前,安抚道:“我是来接你回家的,不会再丢下你不管,所以,先去将伤口处理好。”
可元绍景听不见,只看得出她这是要离开的意思。他慌乱地摇头,即使脑中混沌一片,难受的很。曲湘月无奈叹了口气,又靠近了些,声音虽柔,但话里话外却是连哄带威胁的:“听话,伤口处理好了我就去看你,不然…你知道我会怎么做。”元绍景还是没有听清,但他只是看她的表情大概就能猜到她在说什么了。所以他安静下来,不再动作。
见状,小厮们小心地将他放到板床上,抬出坑洞,送上马车。元绍景的视线全程未离开过她一秒。
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曲湘月竞也有些不忍分别,很想盯着他将伤口处理好,才能彻底放下心来,但是现在……
她转眸看向被押在一旁的魏宝山。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为什么要这样做?"这话曲湘月问得很难,哪怕是到了现在,哪怕发现魏宝山连半点解释的意愿都不再有时,她也很难去相信这件事真的与他有关。魏宝山在质问声中抬起头来,目光黯淡如死灰。半响,他苦笑着叹了口气,叹息声中夹杂着无奈与了然。他很想问问公主是如何找至这里,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到他,以及为何在半月后突然忆起元绍景这人,可话到嘴边,却又觉得失了问的必要,只剩沉黑默曲湘月死死地瞪着他,只要一想起他做过的事,包括那日凌晨在后院听到的他的密谋,便觉目眦欲裂、手指颤抖,但为了不被人看出情绪,只能将紧攥的拳头藏到身后去。
她从未这样面对过魏宝山。
且她始终不愿相信,“背叛"与"残忍”会与魏宝山挂上钩。但事已至此,背叛之事并不明晰且先不论,人命关天,燕楚治国又向来讲求以“仁"为本,从不施以暴政极刑,故此律法中更是将害命看作极大之罪,所以事情闹得这般大,已经不是她随意可以糊弄过去的了。除非,还有别的办法帮他开脱……
可魏宝山偏就铁了心似的什么都不肯说,无论她如何引导。于是曲湘月只好忍着胃中翻涌,命人直接将那坑洞刨开。话落,众人皆惊,谁都不曾料想到公主竞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佩兰急忙开口:“公主,这许是不太合适,魏管事他为公主府………“哪里不合适?"曲湘月一个眼神射了过来,冰冷、狠厉。“奴婢多言。"佩兰不敢再说了,她知晓自己本就不该多嘴公主的决断,但…她垂下头,暗暗望向魏宝山一一他正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坦然与她对视,随后,他轻轻摇了摇头。
佩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