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什么,毕竞她也不想听。
“够了,不必再解释了。“她整理好衣着,因着心中那点羞耻,背对他嘴硬道,“呵,你别想太多,本公主压根儿就不稀罕看你所谓真容,别以为心血来潮碰你两下就代表什么。”
“我没……”
“还有啊,本公主刚刚想明白了一个词一-恃宠而骄,意为仗着自己受到宠信而骄横。“她打断他,继续说,“元绍景,你觉得这说的像不像你?”曲湘月从没想过,以她的身份,想要知晓区区一个质子……哦不,是陪侍、是下人、是她的狗的秘密,竟需得自己亲自出马,绞尽脑汁地学着别的女人谄媚男人的招式去做,实则只需她一句话,元绍景就该毫无怨言地将真容、将秘密尽数献上给她。
她什么时候变得愿意在这种事情上费心了?再者,退一步讲,她做都做了,明知她意欲何为,那他又是哪里来的胆子敢拒绝她。
况且这不是第一次了,他总这样。
闻言,元绍景吓坏了,像是被劈头盖脸泼了一盆冷水。他什么都顾不上了,衣衫再乱也来不及整理,白衣已然被造作得不成样子到只是堪堪蔽体的程度,他也毫不在意,只手脚并用地从矮几爬下来,跪着伸手去拉她衣袖。
可动作幅度太大,不小心碰倒了一旁摞成堆的旧书。厚实的书本依次砸了下来,发出沉闷的声响,声音之大甚至惊动了外面洒扫的小厮。
“公主,我没有骗你,那里真的不好看,他们都说不好看的!“元绍景管不了那么多,继续苦声哀求,说出来的话语无伦次的,就连声音也抖得不行,只是拼了命地将伤口剖开给她看,“我父皇就是嫌弃那里难看,才命我戴上面具,还有我皇兄他们,也时常笑那里骇人。所以我是真的担心公主会怕、会嫌弃…”可曲湘月根本听不进他的话,先入为主地认为他越是解释就越是在掩饰些什么。
她才刚刚经历了对身边跟了十几年的老人的怀疑,而他只是个初来乍到不过半年有余的别国质子,却面对着她藏满了秘密,并且还会被他时不时地扰乱心情、控制情绪,就连她使出的手段也总在他身上失效。是失控,是混乱,是受制于人。
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必须"自保”。
保证自己不会被任何人左右制约、拿捏弱点。这是母妃离世后,她学会的第一件事。
所以现在,她迫切的要远离元绍景这个不可控因素。“元绍景,本公主不想听你的解释。“她扯了扯衣袖,却没能从他手中抽出,自顾自问道,“自你入我公主府以来,你扪心自问,我待你如何?”“公主待我极好!是在中晋时也不曾有的……”曲湘月打断他的话,继续说:“作为陪侍伴我左右,你可有怨?”“没有!绝无半分怨海……
“那你可愿向我表白忠心?”
“愿意!当然愿意,我早已立誓,今生今世唯公……”元绍景还没有说完,她倏地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红唇一张一合:“那你现在就摘掉面具,我便信你前面说的一切。”话落,他蓦地怔住,深眸无措地望着她,不明就里。“怎么,再给你一次机会,竟还是不愿?“她冷笑一声,“这就是你所说的忠心'?原来这般肤浅,看来还不如面容的美丑更重要些。”“也是,你我非亲非故,你又是中晋战败后送来求和的质子,合该恨我、怨我、与我为敌,让我难以信任。"曲湘月越说越起劲儿,完全将书中女主怀疑男主的那套一板一眼地搬了过来,生生扣在元绍景头上,“有时我甚至会想,既然从未有人见识过你的真容,那又有谁能证明此刻跪在我面前的你一一是谁呢?曲湘月牙尖嘴利,上下嘴唇一碰,就给他安上了罪名。可她说的这些,他又的的确确辩驳不了。
见他吃瘪,曲湘月乘胜追击一般,抬高音量又说:“元绍景,收起那些虚与委蛇吧,如今我无法确认你的身份,那你要如何证明给我看呢?”元绍景呆愣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