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份。
佩兰眉眼一横,厉声呵了句:“愣着做甚,还不快追!”一群人这才反应过来,抬腿追了上去,眼瞅着伸出的手就要抓到元绍景时,曲湘月冷冰冰的视线从他肩头射了过来。小厮们心中一惊,常伴公主左右,当然知晓这眼神的含义一一公主不许他们再上前了。
曲湘月见他们放慢了步子,只是远远地跟在后面,这才放心地将脸埋进元绍景肩头,浅浅笑了下,像是诡计得逞一般。她安静地伏在他胸前,听着那道强健有力的心跳,连带着自己的心也乱了节奏。
元绍景为她的伤担心得不行,手指不断攥紧,骨节都握的生疼泛白了,却一不小心触到了她腿弯的软肉,惹得曲湘月瑟缩了下,窝在他肩头哼唧了声。他停下步子,紧张兮兮地望着怀中的人,稍微松开点手,却又不敢全都放开,担心她会摔下去,只小心翼翼地问道:“是弄……弄痛公主了吗?”曲湘月红了脸,觉得腿心儿痒得厉害,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见她一副难捱的样子,元绍景真的以为是自己的错,手也不知道该怎么放了,只能半伸出来,纯靠腕力揽着她,心里焦急,但脚上步子又快不得,总担心会顾不好她。
额角沁出一滴汗珠。
曲湘月咬着嘴唇,突然觉得有些心疼他。
她伸出手,揪了揪他衣领,小声道:“元绍景,不用去医馆了…元绍景以为她是害怕看医官,便连哄带劝道:“公主别怕,这伤必须得好好瞧瞧的,越是瞧不见伤口还疼得厉害的……”“不是的,我…”
他脚步不停,微微喘着粗气,温热的吐息喷洒在她胸口。她更不忍心继续骗他了。
何况现在早已躲开了欣妃。
“公主若是疼得厉害,就抓紧我。"他以为她是疼得受不了了。曲湘月舔舔嘴唇,见他这般上心,突然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她是燕楚公主,向来金口玉言,压根儿不会有认错或者承认自己在说谎的情况出现,她如何做,如何就是公道、规矩,又怎会有人指责、说她一句不是。可现在,窝在元绍景怀中,看着他满目的慌张皆是为她这谎言,甚至因为她一声无理由的轻呼就小心到手掌不敢扣紧她的"伤腿”,单单靠着腕力就撑住她的重量。
他手腕在抖。
“元绍景,其实……其实我腿没事……
曲湘月鼓足了勇气,终于说了出来,声音不大,但足够元绍景听见。闻言,他似乎愣了愣,但脚上步子没停,还当作是她不愿去医馆的借口。“是真的。“见他不信,曲湘月竞就着这悬空的姿势晃了晃腿,“你瞧。”这一下子可给元绍景吓得不轻,急忙将她揽紧,往胸口贴了贴,但一时间又无法判断她话中的真假,手还是不知道能不能碰她。她咽了咽,觉得还是解释一下比较好,“其实,我只是为了躲开欣…”她想说,是为了躲开欣妃,和他一起。
但话到嘴边,看着他那双神色复杂的清润眸子一一像无知、忠诚的小狗在等着主人哄它、骗它,哪怕只有一个解释,无关乎合理与否,小狗它就可以原说主人。
张了张嘴。
这解释她说不出口了。
因为他一定会问,为什么要躲开欣妃,但她不能说一-因为她对欣妃说他是她的狗。
这话她不能说。
曲湘月鼻尖抽动了下,眼中的温存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只有冷漠与凌厉。她突然用了力气,在他怀中挣扎起来。
元绍景不知道她怎就突然变了,虽然不认为她现在可以好端端地下地站着,但又担心她受伤,只得微微弯腰将她放下,却还留了一只手虚虚地扶在她身侧。
她垂头整了整自己的裙摆,而后乖张地望向他。“看到没有,我好得很。”
元绍景有些无措,似乎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这究竞是怎么一回事。“那公主还有别的地方痛吗?脚踝?手臂?要不还是去寻个医官…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曲湘月烦躁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