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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红(2 / 3)

论多么小心,却只是向前踏进一步就落得了个血肉模糊的下场。可与这痛意相比,他更不忍看那光亮消失,于是只得挣扎怒吼着抄起利箭,不再谨慎,疯狂地将荆棘砍断、豺狼杀死,才离他的光越来越近……元绍景蓦地睁开双眼。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他的床帷。

略有些陈旧的小屋中静悄悄的,除他之外,只有桌上一盏小灯在微微发亮。元绍景长出一口气,额间滚落一滴汗珠。

全身湿得厉害,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许是着了风寒发了热,该是昨夜抄书时为了抵抗困意,打开窗扇多吹了风导致的,而短暂睡过一觉后,背上发了不少汗,连带着也将身子里的热意散去了不少。他拧了拧眉,想要忆起晕厥前公主究竞有没有应下自己的请愿,可稍一深思,便觉得脑中混乱、疼得厉害。

他坐起身,抬手将额上微凉的帕巾拉下,看了眼上面绢秀的图案一一并非公主常用的那方牡丹绢帕,只是个最简单基本的花样,没什么特别的。屋子里也冷清得厉害,根本没有她来过的痕迹。元绍景失望地敛下眼睫。

难道他就这样被弃了吗?

甚至讨厌他到连病了都不会再来看一眼了吗……他开始回忆上次年集遇刺后,一睁眼就可以看见她的感觉。实则在看见她的那刻他便觉得好了许多,伤口也不觉再痛,可眼下得不到她的青睐,倒是觉得哪哪儿都难受得不行,就连旧伤也开始叫嚣着存在。心伤比肌肤之伤可要难受成千上万倍。

他着实忍耐不住,冷着眼眸再次将手伸向枕下,摸出那柄久未再见天日的匕首来,飞速将上衣褪去,露出腰间缠绕的绷带,解开,割下。鲜血沿着刀口流出。

一道不够,他又划下第二道。

元绍景舒爽地仰面呼出一口,只有这样的疼痛才能将心间的酸涩给掩埋掉。她已然不会再理睬他,不会再多看他一眼。他终究摆脱不了被弃的宿命。

在曲湘月这里也是。

哪怕他已经在改了,已经在学着去做了,学着去讨好她、服务她……一滴清泪倏地落下,滴在他腿根。

曲湘月脚步匆匆地走在院中,她面色凝重,双手紧张地绕在一起。已近子时,但公主府还是一片灯火通明。

尤其是公主所到之处,皆亮如白昼。

她心中焦躁,刚刚才埋怨过小厮们手脚粗苯。元绍景他不过是个子高些、身材精瘦些,又不是什么彪形大汉,怎的一两个人手还不能好生将他送回房中去呢,非要抬来个板床架子,像抬猪一样将他上去,这一步耗去了多少时间!

那医官也是的,不过才亥时,怎就睡下了?睡这么早,若夜间真出什么急症,还得等他穿袜穿鞋?到时那病人也早该断气了!日后就该日夜轮班,没有休息的时候!

还有那几个婢女,元绍景被粗手粗脚地抬上板床时,不过是被搞得衣领间松散了些罢了,那一个个的眼珠子都快探到里面去了!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城白肉!谁身上没有呀!

曲湘月越想越气,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本来最近就瞧着元绍景不顺眼,现下身边人做的这些事她也一样都瞧不上了。所以待将元绍景安顿好后,她根本忍不了一点,召了所有人来,冲着他们将心火全都宣泄了出来。虽然她只是嘴上说说道道,但府中上下今后可都不敢再如此鲁莽行事了。训过人后,曲湘月看了看时辰,随后步履匆匆地向那偏僻小院赶去。她提着裙摆,想着之前也来过几次,却从未觉得有这般偏远、难行,并不平坦的小路上杂草丛生、石子凌乱,也难怪小厮们抬着板床过来时崴了脚,险些将元绍景摔在地上。

看来以后还是寻个机会给他换处院子住吧。省的她还要再走这破落之地。

不过,她忽的想起,在送他回来的路上,她终是听清了元绍景一个劲儿地喃喃着的话,像是烧糊涂了一般,口中一直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着那几句一“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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