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
曲湘月听见声音,恍恍惚惚地睁开眼,宿醉的后劲儿立刻窜了上来,让她觉得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很不舒服。这是她酒后的常态,她并不喜欢这样,但却喜欢极了在酒中完全放空自己的感觉。
尤其是郁闷、委屈的时候,她总喜欢浅酌一下。
昨晚便是出于这个原因,她拿走了一瓶桃花酿,随后一不小心崴到脚,还十分不走运地遇见了元绍景……
可现下她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后面发生了什么,尤其是——
她是怎么回到床上的?
“公主,奴婢从家中带了板栗糕和核桃饼来,记得您之前就说过爱吃,这次便多带了些回来。”佩兰将两个偌大的食盒放到桌上,亲切地招呼她过来尝尝,却还忍不住笑着唠叨,“但一日内不宜食的太多,公主可别犯了嘴瘾。”
她母亲有一手做糕点的好手艺,尤其是这板栗糕和核桃饼,做的咸甜刚好、酥而不干,曲湘月吃过一次就觉得很是喜欢,一听她又带了些回来,心事当即就被抛诸脑后,迅速掀开被子,只想快些品尝到美味。
结果刚一下床,脚踝上传来的疼痛就将她刺得惊呼一声。
啧,伤了哪里不好,偏要伤脚,这岂不是会将她束缚的死死的!
她欲哭无泪地坐回去,看向脚踝,却惊讶地发现伤脚被褪去了长袜,踝处虽还肿着,但已经涂好了药油,丝丝凉凉的,现下倒是舒服了许多。
“公主,这是怎么弄的?!”见状,佩兰吓了一跳,忙扔下手中的东西跑了过来,蹲在床边仔细查看她的伤势。
“不小心扭到了。”她轻描淡写带过。
一是觉得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必要同她讲明经过了;二则是,一旦讲起这件事就必定绕不开的会提到元绍景。
而上药这事,八成与他脱不开关系,可他——
可他怎么什么都不懂呀,男子哪能随便看女子的脚,而且……
而且上药的时候他一定摸过!
“公主,我瞧着不算严重,修养两天许是能好的。”佩兰略懂一点医术,“这药倒是对症,不知是何人为公主上的药,奴婢记得李医官他昨儿下午就离府了……”
曲湘月心中一惊,她不敢让这件事被佩兰知道,不然她一定会说到太后那里去,那样元绍景就不能继续留在她公主府了,那她的“大计”岂不是要半途夭折?!
坚决不行!
“是、是我自己上的药!”曲湘月慌忙打断她的话,将这事揽了过来。
“您自己上的?”
佩兰不免心生怀疑,因为知晓她根本就不懂药理。平日太后总说让她学一学,可她偏就不感兴趣,还好生厌烦。虽说这活血化瘀的药也谈不上什么药理,但以公主的性格,她宁可不去管这伤势,也不会专程找药来医的。
“好了好了,别想这些了,只是点小伤,我下次注意便是了。”曲湘月怕她继续想下去会出什么岔子,于是迅速换了个话题,“佩兰,快些帮我梳妆吧,一会儿不是还要入宫去吗?”
佩兰眉心松动了下,但眼中仍带点疑惑,却并未多言。
今日是初一,按照规矩,曲湘月一早就该去宫里给父皇问安的,虽然她很是不情愿,但在嘉佑帝和太后面前,乖巧懂事的模样合该是伪装好的。
她记得父皇总说她穿鹅黄色好看,便让佩兰取了件来,加之发上的金玉垂扇步摇和耳上的一对双层东珠耳饰点缀,完全将她衬出了一国之公主该有的温婉端庄来,与她昨日红金相配的明艳霸道全然不同。
曲湘月不喜欢这么寡淡的颜色,可父皇和太后喜欢。
她对着铜镜,从中只能依稀看出点自己现在的样子。
鹅黄色与黄铜色混在一起,失去了它本该有的靓丽。
收拾妥当后,佩兰扶着她走出房间,代步的轿辇早已备好。
曲湘月收了心思,正欲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