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笑意,只剩愧疚。双手接过,捧在掌心却感到心底沉重,如同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耳边拂过的是池羡温润时说出的话语,她捏紧了离心器,愧意似是要将她淹没。西时,白虞忽然说要回到她的寝殿,见她心意已决,池羡便答应了。临近黄昏之时,温度在逐渐下降,夜晚是丘欲雪最寒冷的时候。殿外飘起鹅毛大雪,白虞体内方吸进离心器之力,身子较为虚弱。她披上莹白绣花绵袍,在胸前学着池羡的手法系了一个蝴蝶结,刚迈出一步,蝴蝶结半塌下来,绵袍顺着肩头缓缓滑落。池羡见她手撑纸伞伫立在殿门前,纹身不动,似是在斟酌什么。他走向前,来到她跟前,一眼便瞧见那宽大缓落的绵袍,迈步向前,与皓雪融合的白袍遮住她的视线。
碎雪飘散至少年的墨发,发顶沾染如豆米般大小的雪屑。池羡抬手帮她系好绵袍的结带,胸前系成一个立体的蝴蝶结,又掂了掂厚重的绵袍。
绵袍边缘的茸毛贴着白虞冰凉的脖颈,痒痒的。她抬手将纸伞推至池羡眼前,遮挡碎雪飘落,纸伞将两人包围。在这天寒地冻间,池羡居然会感受到暖意。他那双不见半点波澜的黑眸微微颤动,眸底仅剩的暖光聚焦于她,仿佛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二人。
池羡俯下身将她打横抱起,大掌熟稔地贴近白虞腿侧,将她揽入坚实的怀中。
“师父……
白虞手撑着纸伞,出神时没拿稳,摇摇欲坠,身子感到不平稳,环手揽住池羡的脖颈。
纸伞坠落在地,碎雪飘散至纸伞,很快,纸伞染上寒霜。池羡轻而易举地抱着她,沿着殿内内侧行走,含着轻笑道:“天冷,为师担心徒儿会冻感冒。”
池羡那堵坚实的肉墙遮挡碎雪的飘落,白虞发梢眼睫并未沾染一滴雪屑。他的怀中的确更暖和一点,白虞往里靠了靠,贴近他的心口,隔着白袍听见他心跳的起伏声。
白虞眨着明眸,用着纯澈闪烁着星光的明眸仰视他。见他用余光投向她,白虞赶忙垂眸,耳廓再次贴近他的心心口。碎雪飘散至他的长睫、发梢。
他的心跳在逐渐加快……
夜阑人静,霜风凛冽。
白虞斜坐在案几前,烛光半明不灭,徐徐摇曳,她那双明眸逐渐暗沉,瞳眸闪着微弱的烛光。
脑海里闪过池羡温润的模样,他这人阴晴不定,温润时待人极好,生气时待人如仇敌。
烛光照耀着案几前的离心器,在烛光的照耀下,离心器染上半红。白虞抬手支着瘦削的下颌,欲言又止,深深叹口寒气,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的确想要得到一颗上古神丹,以上古神丹为筹码,今后不必再为池羡的阴晴古怪担忧。
可这样一来,池羡发现她的真实目的,往后定会将她视若仇敌。可她已经答应云寒嵩修补好生骨融雪丹。
她伸手抚摸着离心器,脑海不断浮现云寒嵩叮嘱她的话语。离心心器旁边摆放着一把短刃,寒光在剑尖闪烁,照映眸底的暗沉,又似是在吸引着白虞。
白虞不知不觉中拿起那把短刃,注意力被它所吸引。她抬手擦拭着剑身,剑光掠过双眸,将短刃放置眼前仔细端详,鹿眸危险地半眯起,盯着锋利的剑尖。
短刃射出的寒光反衬在离心器外壳,白虞抬手捧着离心器,将它摆放在臂膀下。
霎时,寒光折射,她手中攥紧刃柄,往白皙的食指划上一刀。她“嘶"了一声,拧紧双眉,嫣红的樱唇逐渐苍白。白虞掐紧食指的伤口,一滴鲜血坠落离心器底部,继而,更多的鲜血喷涌而出。
寒风透过窗缝钻进,白虞额间冒上冷汗。
云寒嵩久违的声音在白虞耳边响起:“以鲜血开启离心器,借此下阵眼收集炽燃兽鲜血,再以炽燃兽鲜血修补生骨融雪丹,白姑娘,你做的很棒。”“云掌门?”
白虞苍白的薄唇颤动,眼瞳慌忙流转环顾四周,见无一人身影,心底愈发感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