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锁匙,发出“砰"地一声,盒盖崩开,定睛看是一张泛黄的宣纸。
他轻悠悠道:“这里有两张信纸。”
伶舟诩和棠溪冉正在桌前仔细翻找,耳畔传来久违的少年音,蓦然回首,眼底充满了希望。
池羡拿出两张信纸,抬手将信纸展平,横放在桌前。一前一后,那张宣纸散发着淡黄色,仿佛留存了很长的时间,而另一张信纸干净无暇。
淡黄色宣纸落笔处写着卿漾的名字,干净无暇的信纸写着关南浔的名字。白虞眸底升起不安,抬手捻起宣纸,指腹摩挲着粗糙的纸面。薄唇翕张:“南浔,东宫近日迎来了颇多大事,可我总觉得心慌。那日在后花园偷听到寒殃殿走水,我深知这是一场阴谋,可我亦无可奈何,天道有缘,想来你我自有重逢那日。”
棠溪冉“嘶”了一声,若有所思道:“走水?莫非卿漾是因走水而亡?”“阿漾,你会平安无事的,此事不全是你一人之错,都怪我,怪我无能为力,连妻儿都护不住。你放心,若他们赶伤你一根发丝,我绝不会放过他们。”池羡捻起那张干净无暇的信纸,寒眸微敛,似是看穿一切,淡淡道:“这张信纸许是关南浔来不及送出去,抑或送信之际卿漾已亡。”“走水?玄人……”
白虞垂眸,抬手支撑着瘦削的下颌沉思,喃喃道:“关南浔投靠司徒时泽,炼造玄火的目的是为了给卿漾报仇?”池羡轻轻点头,寒光落在桌上那副侵略皇族计谋图上,唇角勾出讥笑:“关南浔设计皇族计谋图,借用玄火的力量摧毁皇族,真是愚昧。”他垂眸忆起阿娘,眼眸愈发凉薄,甚至觉着惋惜,东宫该被摧毁的,这也是他的心愿。
“原是如此。”
伶舟诩蜷起分明的指节,捏紧掌心垂落的宣纸,捏得皱巴巴。临近晌午,厢房外飘来馨香。
那是一股淡淡的抹茶香,白虞深吸口气,清香飘入腔内,仿佛能洗刷全身的疲倦。
“咦?”
棠溪冉斜坐在椅前,翻阅着经册的手忽然停下,猛然抬眸道:“我似乎闻到了一股梨花香?”
阳春三月,梨花绽放。
白虞手中捻着书册,缓步走出厢房,探头望见镇口生长着一棵高大的梨树,树枝横生,枝头生长着旺盛的梨花。
安阳镇的孩童蹲守在梨树下,前几日刚下了一场倾盆大雨,土壤依旧湿润。妇女环手抱着一筐梨花,拍了拍孩童的圆头,眼神警告孩童不许玩泥土。白虞感到有趣,放下书册来到梨树下。
池羡半倚在书架旁,余光留意到白虞的离去,翻阅着经册的手忽然顿住,敛眸望着她远去的背影。
白虞盯着妇女手中的梨花筐,疑惑问道:“为何要摘取梨花?”镇民们瞧见白虞的身影,纷纷停下手中活,眉开眼笑道:“白姑娘有所不知,在我们安阳镇呐,每年三月梨花盛开,便是做梨花糕的最佳季节,过时不候。”
“原是如此。”
白虞唇角勾出浅笑,仰头望向梨树,梨花纷纷飘落,掉落在她的发梢。镇民瞧见池羡的身影,眸底发亮,似是明白什么,从筐里折下梨花根,笑盈盈道:“白姑娘,梨花赠予意中人象征着互相陪伴、永不分离。”“竞还有这等说法。”
白虞蓦然回首,并未多想,接过妇女手中的梨花,回礼笑道。妇女匆忙离去,白虞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只觉疑惑,方想起她从未有过意中人,谈何将梨花赠予意中人?
罢了,送给自己便好。
思及此,发梢产生隐隐约约的酥痒,池羡抬手拨弄着她的发梢,捻下一瓣梨花。
白虞眼睫轻颤,抬眸对上池羡含着笑意的冷眸,显得有几分虚伪。池羡拿起白虞手中那株快要垂落的梨花根,大掌轻轻按住她的圆头,将梨花根插入那头蓬松的发髻。
轻笑道:“梨花,很符合你。"<1
梨花,纯洁无瑕,高雅脱俗…
用“梨花”喻指她,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