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翠竹欢快地退下,她相好那儿已经周全,过得舒心不少,所以她肯卖力。
南枝进内,与李安宁说道:“这时机挑的正正好,我们谋算了这么久,怕就在今天了。”
皇帝要到李安宁这里用晚膳,这是李安宁想法子争宠争回来的,可巧,那边按照计划,珊瑚果真耐不住,这就能顺水推舟,让皇帝看见。冬日的天黑得快,皇帝到时,东侧殿已经点燃了烛火,到处一片明亮。“炭火太多了,闷得慌。“皇帝才进屋,便颇感不适,他向来不惯屋内过于闷热的。
“求陛下恕罪。“李安宁状似惊慌失措,急急忙忙跪下,身后的宫女们也跟着跪。
“罢了,撤走一些。"皇帝抬手吩咐夏忠实,“你身子弱,是该烧多些炭,免得受凉。"喜欢一个妃嫔时,皇帝很好说话。他朝李安宁伸手,见着美人把纤细白皙的手搭在手掌心,一使力气,李安宁就坐在了他的身旁。
“陛下喝茶。“南枝捧来了茶水,李安宁接过,不经意间,两人对视,南枝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等皇帝喝过茶水,李安宁便说道:“陛下,晚膳还要一会儿,这屋里热哄哄,不若嫔妾陪着陛下出去走走?等下再回来,正好舒适着用晚膳。”皇帝一想,便起身,“朕还没细细看过长春宫。“静贵嫔不得他心意,他从未在这长春宫慢慢走一走。
两人屏退了宫女太监,穿过没有鲜花的花圃,往花园走去。说是花园,其实不过有几个坛子,栽种了一些耐寒的花朵儿,不过不好看。“那有几株梅花,已经开了,是静贵嫔让太监移栽过来的,比这些能入眼。"感受到皇帝情绪,李安宁手一指,指向了假山后边。既然都到了这里,皇帝便说,“去看看。”只是才到假山附近,就听闻了一道尖利的声音,“好你个小蹄子,竞然敢顶我的嘴,不给你两个嘴巴子吃一吃,你怕是不长记性!”“你自个心里有气,往我身上撒,算甚么厉害。你要真的生气,何不去找娘娘直说,要赏赐,没得在这里欺负我这种新人。”南枝挑眉,一个是珊瑚,一个是寒梅,果真吵起来了。“你要是不满,不若去当贞贵人的宫女,也好让她给你赏赐个十两八两。既看不上贞贵人,又艳羡人家的宫女,回去拿镜子照一照,你那嘴脸都丑成猪头了。“寒梅虽然年纪稍小,可也是个曝脾气,不饶人的。听见自己被提起,李安宁倏然抓住了皇帝到手,颇有些紧张。皇帝脸色沉下来,拍了拍李安宁的手背,安静地听着。珊瑚登时就不满了,被臊得不成,提声回道:“别以为有娘娘的器重你就可以踩在我头上,小娘皮的……”
两人扭打在一起,揪头发扯衣领,端的是彪悍,也不是头一回打架了,都没下死手。
皇帝招了招手,一直在身后的夏忠实便带着几个太监上前,“混账,陛下在此!”
“奴婢参见陛下。"珊瑚与寒梅都懵了,全然没想到皇帝悄无声息地出现。四下没有人敢说话,安静得很。皇帝吩咐道:“去把静贵嫔叫过来。”李安宁抿唇,静贵嫔要倒霉了。
静贵嫔还以为陛下终于想起她来了,西青也甚是高兴,“看来娘娘让做得几道吃食不必送到东侧殿了,说不定陛下会到正殿用膳。”主仆几个都笑了,直到陈云海把她们带到长春宫的一角,静贵嫔见着了脸上没有一丝笑意的皇帝。
“你这个主位倒当得好,宫人议论主子,恐怕也不是第一次了,你竟然也不管一管,由着她们攀扯贞贵人。你是对贞贵人不满,还是对朕不满?”这话很重,静贵嫔瞬间瘫软在地,“陛下,臣妾没有。”“没有?那你说说,你怎么管得宫人。“皇帝恶了静贵嫔,她不仅看不明白形势,屡次到钟粹宫扰了华贵嫔养病,还管不好长春宫。“把这长春宫交给你,真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