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有多爱他,只是按照目前的状况,往后分家,五房总得有个人撑着,否则容易被人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姑娘莫急,那人关在正院里,陈妈妈又躲着不出头,她孤立无援,也不能打搅咱们,慢慢查,别漏了甚么线索才好。“南枝说,左右现在她只负责出谋划策,实行的是翠平。
不过依着翠平认真的性子,也不会敷衍了事。大
牛稳婆备得草药用完了,南枝出府替她买来。知道牛稳婆本事,一些妈妈娘子会寻她看病,妇人的病,不好去外头找大夫看。
于是她攒着的草药就用的快,没出半月,又得采买。从小门出府,才走到街上,一架马车疾驰而来,那匹马活似不要命一般,一路横冲直撞,将将在李知州府上的正门停下。一个妈妈模样的女子跳着下了马车,三两步上了石阶。南枝眯眼看,那身影眼熟,她应该见过,但只一个背影,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即将走入药铺时,她忽的记起来,那人好像是三姑娘的陪嫁,奶妈妈。她怎的火急火燎回来了?
与药铺的掌柜说了送货的地址,南枝去了天盛酒楼订了一桌席面,照旧是送上门。
“柳枝巷,已经记好了,贵客慢走。“店小二满脸堆笑地送南枝下楼,只是刚走两步,南枝瞧见了两个人进来,一个陈妈妈,一个赵老夫人。她们两个凑一起,只怕赵老夫人很快就会知道,五夫人不是病了,而是犯错被禁足,说不好,再也不能出门。
赵家能善了?
泥人暂且还有三分性子,何况赵家。
南枝拧眉,回府后,立即与七姑娘提及此事。“五公子九姑娘还小,使不上劲,但坏就坏在,五公子是嫡子,若赵家以他为借口,撬动五老爷,那可不妥。"南枝说,五公子是少有的聪慧,如今七岁,教导他的先生说,再过三四年,便能试着下场科举。一个有前程的公子,若他坚持奉养母亲,想必老夫人与五老爷也会有所顾虑。
“这是个问题。"倘若让五夫人出来,又搅风搅雨,那还了得?七姑娘皱眉,说道:“陈妈妈还没那么厉害,能让赵家的人上门,我怕她们搭上大房,你还记得麽,大夫人曾劝老夫人,说把五夫人也带来江州,她打得甚么主意?”大夫人帮五夫人,有一回就有第二回,焉知赵家能不能说动她。“奴婢不知。"南枝与大房接触不多,只了解他们见利心动,再多的,不甚清楚,虽然有几个猜测,可一时间不好确定。大夫人这个人,你说她瞧不惯五夫人,可在外面交际时也会带着她,替她说两句好话。你要说她与五夫人亲近,明里暗里又会踩她一脚。亲不亲,疏不政的,让人摸不着边。
“对了,还有一事。"既然提到大房,南枝顺势把早上在门口见到的事儿说给七姑娘,“也不知出了甚么事,程妈妈着急忙慌的。”“是麽?"七姑娘琢磨,“翠平呢?让她去小厨房收拾一碗汤出来,我带上去给老夫人请安。”
正说着,翠平从外头进来,嗓音罕见地有些沉,她说,“启禀姑娘,秋扇托人带了信儿进来,说……茯苓没了。”
南枝转头去看七姑娘,就见她明显一怔,垂眸,她肩膀松了松,回道:“知道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她挥退了所有人,独自一人坐在屋内,紫檀桌上的鎏金虎兽香炉正飘起袅袅的烟气,让七姑娘一阵恍惚。
茯苓,上辈子跟她一起进宫,在她得宠又失宠后,背叛了她,投靠了德妃,最终踩着她成为了后妃中的一员。
她被赐毒酒时,这位新鲜出炉的吴更衣还来冷宫瞧她,冷嘲热讽,“主子,你太弱了,该信的不信,不信的又深深听从,哪怕你不入宫,嫁去哪户人家,同样不会有好下场。”
懦弱无能,也就别怪自个会输。
七姑娘长长舒出一口气,又死了一个仇人,心里舒坦不少,她自言自语道:“茯苓,赵棉西,余柏霜……"她从地狱里爬上来,就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