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娘子还在长桌边看着她,她没好气地说道:“还不过来和面,真是锯嘴葫芦。指望你得脸提携我是不能了,我还是多多精进手艺吧。”
可再如何精进,她会的就那几样,姑娘早就吃腻了,这两天捧进去的糕点动都不动,时间长了,恐怕她就要被赶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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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醒,下午了,天边云彩卷成一团,南枝难得赖了一会儿床,翠平在看账簿,头也不抬地说道:“你姐姐方才来了,托我把东西给你,就搁你床头。”
“谢谢翠平姐姐。”南枝拆开了她姐封好的油皮纸,是两样糕点,“姐姐吃么?”
“不了,就快吃晚饭。”翠平一心二用,拨着算盘回她。
两人安静下来,唯有咀嚼声与算盘的噼里啪啦声混合成一曲歌儿,倒也悦耳。只是平静还没维持多久,扫洒丫鬟双儿就来寻二人,“两位姐姐,姑娘让你们去正屋听差。”
“快些走。”匆匆出门,又发觉旁边住着的厢房纷纷开了门,南枝与翠平对视一眼,嗅到一股事儿不小的气息。
正屋不小,此刻却站满了丫鬟,流云与满月站的那排还有两个空位子,南枝站了靠边的那个,随后垂头,双手放于腹部,不发出一丝声响。
“姑娘,人都齐了。”连陈大娘子与陈小娘子也来了。
靠在抱枕上的七姑娘扫视了一圈,声音散漫地问道:“陈妈妈病了,茯苓也病了,不成想,青竹轩反倒静下来。”
一个奶妈妈,一个奶姐姐,原应该是管院子的好手,同时离了,青竹轩却变好了,怎么不是一种讽刺?
“我院子里的份例有一个算一个,都不能少。不日我就会再选一个大丫鬟,也好让院里热闹热闹,只不过这人选,我一时竟挑不出来。”七姑娘漫不经心地说,在瞧见某些人按耐不住的神色时,她无声冷笑,不安分的,看她择出来,通通使劲儿赶走。
“平常我也不怎么管院子,这一下让我找怕是也难,左右祖母让我养病,我就先养个两三个月,过后再细看你们,挑个好的上来。”她现在面色带了红润,不再惨白,生得好,此刻浅笑的模样初具美人风姿。等过了会,七姑娘又慢慢悠悠地补充道:“不拘你们先前是干什么的,只要可用,就提上来。”
此话一出,好几道抽气声,对于小丫鬟们来说,要是被选中,不亚于一步登天。
“既是要当我身边的人,那就要记住几点,头一个就是办差要尽心,不能随意敷衍。第二个,管住自个的嘴,别四处八卦,给我惹是非。这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干净。”
干净?前两个她们还能理解,这干净是什么意思?多沐浴那种干净?
“行了,没事都散了吧。秋扇,南枝,你们两个陪我出去一趟。”
南枝原本在走神,她资历浅,大丫鬟的位置很难摸到,她计划是两三年后上位,不是现在。乍然一听自己的名字,不明显地愣了愣,回过神马上应道:“是。”看来七姑娘是记住她了。
伺候七姑娘换了一身白色的裙儿,并几样简单雅致的头饰,南枝与秋扇一左一右随着七姑娘出门。
南枝还没来过福寿堂,也不知这儿会不会有什么独特的规矩。
福寿堂位置好,有几座假山。绕过这些风景,尚未靠近,就能闻到一阵烧香的味道,再近几步,气味更浓且听见有规律的诵经声音。
“七姑娘。”打老远看见七姑娘的小丫头去禀报了老夫人身边的丫鬟,一个面若桃花身量窈窕的丫鬟迎出来,她两边手腕各挂着两个镯子,甚么金的银的,玉种宝石,端的是富贵逼人,可见得宠。
“奴婢琉璃见过七姑娘。”琉璃在前边带路,巧语道:“老夫人可想着七姑娘了,刚才还在念您呢,可巧您就来了。”
南枝在心里暗想,要是真的惦记,怎么不派人去瞧瞧,可见不过是虚言。
七姑娘只笑着,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