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好,只要殿下肯用功,臣便带您多看、多学。"刘据一听,顿时眉开眼笑,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明天要缠着先生带他去哪儿玩了。
霍去病踩着松软的田埂,慢悠悠地朝麦田方向晃去。他嘴里叼着一根随手折下的草茎,双手枕在脑后,步伐懒散却矫健,像只巡视领地的年轻猎豹。“该接那小子回去了……“他眯着眼,远远地就瞧见了田垄边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暮色温柔地笼罩着他们,诸葛亮正半蹲着身子,宽大的衣袖垂落在泥土上,却丝毫不显狼狈,反而透着股超然的气度。他手里捏着一株麦穗,正耐心地指点着什么。而刘据则仰着小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先生,那专注的模样,活像只盯着肉骨头的小狗。
霍去病不由得放轻了脚步。
晚风拂过麦浪,掀起一片沙沙的声响。诸葛亮的声音隐约传来:“…所以治国如种田,既要懂得天时,也要知晓地利。"他轻轻拍了拍刘据的肩膀,“殿下可明白?”
“明白!"刘据用力点头,突然一把抱住诸葛亮的胳膊,“先生讲的比太傅有意思多了!"他的小脸上写满了崇拜,眼睛亮得惊人,“明天还教据儿好不好?”霍去病挑了挑眉。
他从未见过刘据这般模样-一在东宫时,这孩子总是板着小脸,规规矩矩地行礼问安,活像个缩小版的朝臣。
哪像现在,简直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黏着长辈撒娇的孩童。“咳咳。“霍去病故意清了清嗓子,大踏步走了过去。刘据闻声回头,一见是他,立刻像只受惊的兔子般往诸葛亮身后缩了缩,却又忍不住探出半个脑袋,眼巴巴地望着霍去病。
他不想现在回去。
“该回去了。“霍去病朝诸葛亮点点头,伸手就要去拎刘据的后衣领。“将军且慢。"诸葛亮却笑着挡了挡,温声道:“让殿下自己走罢。"说着低头对刘据柔声道:“今日所学,殿下回去可要好好温习。”刘据瘪了瘪嘴,显然不太情愿,但还是乖乖松开了诸葛亮的衣袖。他磨磨蹭蹭地挪到霍去病身边,突然仰起脸,脆生生道:“表兄,明天你也一起来跟先生学种田好不好?”
霍去病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不好,我是为战场而生的。”
还不忘拍了拍小刘据的肩膀,他可是霍去病,种田?搞笑!当诸葛亮踏进吏房时,暮色已透过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按理说这个时辰,衙门里早该人去楼空,可此刻屋内却灯火通明,几道身影或站或坐,竞是一个不少。
诸葛亮脚步微顿,羽扇轻摇间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诸位这是.……??“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逡巡,声音温和却带着探询,“莫非今日的公务特别多?屋内一时无人应答。尉迟敬德抱着双臂靠在柱子上,浓眉紧锁;秦叔宝正反复摩挲着茶盏边缘,茶水早已凉透;就连平日最沉得住气的郑和,此刻也站在窗边,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窗框。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直到烛花"啪"地爆了一声。“下午……“秦叔宝终于开口,嗓音有些发紧,“姜县令见了个旧识。"他顿了顿,眉头皱得更深,“那人浑身是血,说是.…带来了姜县令父亲的信。”诸葛亮手中羽扇蓦地一停。
“然后呢?"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多了几分凝重。“然后姜县令就……"尉迟敬德忍不住插话,粗犷的脸上罕见地露出担忧,"像变了个人似的。收下信就匆匆走了,连句交代都没有。”霍去病突然转身,黑眸中闪过一丝锐利:“姜县令最后说了什么?”“只说让我们给那人找个医馆,别让他死了。“秦叔宝回忆道,“那语.….”他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
屋内再次陷入沉寂。窗外,最后一丝天光也被暮色吞噬,烛火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在墙上交织成一片。
诸葛亮轻叹一声,羽扇重新摇动:“诸位是在担心姜县令?”“姜县令平日最是沉稳。“尉迟敬德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