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亡…
“黑夫。"王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沉稳而威严。黑夫猛地回神,见老将军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旁,目光深邃地注视着他。“大将军……“黑夫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王翦微微眯起眼,低声道:“你这一路心神不宁,究竞何事?”黑夫心跳如鼓,手心渗出冷汗。他左右看了看,确认无人注意,才压低声音道:“将军…属下听到一个消息……关于…关于大秦的未来。”王翦神色不变,只是目光更沉了几分:“说。”黑夫咽了咽唾沫,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姜县令告诉属下……未来的秦二世…是胡亥公子。”
王翦的瞳孔骤然一缩,但转瞬即逝。
他记得胡亥,那是一位刚出生的小公子,大王颇为疼爱。沉默片刻。
他忽然抬手拍了拍黑夫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却让黑夫浑身一僵。“黑夫。"王翦的声音极低,却字字清晰,“再给你说一次,有些话听过便忘了。若记在心里,便是取死之道。”
黑夫额角渗出冷汗,还是硬着头皮:“若是大王问起?”这件事能瞒多久呢?
黑夫不赞同大将军的这个做法,一直瞒下去不是一个好的做法。王翦深深看了他一眼,又道:“那你最好有十足的把握大王会相信你,我们都知道瞒不了多久,但今日之喜,是万千将士用命换来的。”他说完,转身离去,背影挺拔如松,仿佛方才的对话从未发生过。王宫内,嬴政早已等待许久,但他并不急着吩咐仆人起去催促王翦,享受胜利后的喜悦也是胜利的一部分,在对下属这一点上,嬴政非常慷慨。他目光如炬地注视着殿门方向。
快了。
“大将军王翦到!”
随着一声高喝,殿内顿时肃静。
王翦腰佩长剑,步伐沉稳地踏入殿中。
在他身后半步,黑夫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着。这个小小的士兵此刻浑身紧绷,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臣,王翦,拜见大王。"老将军单膝跪地,声音洪亮。黑夫连忙也跟着跪下,额头几乎要贴到冰冷的青铜地砖上。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吓人,生怕被殿上的秦王听见。“爱卿平身。"嬴政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战灭楚,爱卿居功至伟。”
王翦起身,却仍保持着恭敬的姿势:“此乃大王威德所致,臣不过尽本分而已。”
不邀功不倨傲。
嬴政嘴角微扬,目光却落在了王翦身后的黑夫身上:“这位就是黑夫?”仙人会招聘一个如此普通的人?怕不是其中什么谎言,对于王剪上报仙人招聘一事,嬴政有些半信半疑,在没有完全的证据证明这件事的真实性之前,他是不会轻易相信的。
不过,王翦相当谨慎老成,因当不会骗人。黑夫浑身一颤,感觉那道目光如有实质般压在自己背上,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见到大王。
他甚至不能抬起头来。
王翦见状,只好上前一步,代他回话:“回大王,这就是黑夫。”在这个殿上从来没有无名之人,更何况一个没有什么特别的小兵,众臣纷纷露出轻视的神情。
李斯淡然看着跪在地上的黑夫,他年轻时曾经在楚国担任小吏,郁郁不得志之下反而悟出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厕鼠论。
道理也很简单,一只老鼠在厕所只能吃脏东西,还要被人和狗惊吓,而粮仓的老鼠过的是很自在,堆积如山的粮食,住着大房子,不被打扰。李斯感慨道:“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人也像老鼠一样,贤能或平庸取决于所处的环境。悟到这个思想的李斯毅然背上小背包,踏上了去往秦国的道路。他发誓要做在粮仓的老鼠而不是厕鼠。
因为他的遭遇,李斯对于黑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过又是一只厕鼠耳。
“听王将军说,你被仙人招聘,白天在天宫做工,晚上才能回到大秦?“嬴政并不轻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