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变化,沉眸看去,“姜大夫似乎是知道些什么?”
半晌,姜柔将三人带去隔间,“我先确定是否如我所想,薛姑娘不是京城人士,她来京后,可有将生辰八字告知旁人?”
素琴惊觉,嘴巴登时张大,“初一姑娘去宣义坊祈求姻缘,便写下了八字!”她狐疑,“可这跟姑娘失踪有何关系?有不少公子姑娘都留了生辰在祈福牌上。”
她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说。
谢铮小声嘀咕,“原是月老显灵,给了我这段姻缘。”
顾如璋皱眉,冷睨他一眼。
“这就对了,是他。”
姜柔失重般跌坐椅子上,自那日得知京中有两名姑娘去世后,她隐隐感觉真相不似表面这般简单,留心着这月十五,“薛姑娘怕是早就被盯上了。”
夜合藤做迷香,只有药王谷的弟子知晓。
“他是我师弟,叫冯甸,悟性不错,倒是可塑之才,但他偏偏沉迷诡方异术,甚至为了验证那些诡方,不惜拿活人试验。师傅得知后,一气之下将他逐出师门,赶出了药王谷。”
“如果我没猜错,薛姑娘的失踪与冯甸有关。诡方记载,每月十五,月圆之时,需用一名八字合适的女子做药引,以心肝入药,或是以血为引,此邪术滋阴养颜,可使容颜不老。”
姜柔看向众人,“今日正是三月十五,距离入夜没几个时辰了,最晚要在戌时前找到薛姑娘,否则……”
顾如璋的神色慢慢沉下去,掌心按住腰间刀柄,蓦地转身往外走,谢铮脸上浮出愠色,旋即也跟了出去。
姜柔叫住两人,“此法需设祭台,采月光灵气,顾将军、谢世子可往山中空旷之处、或月光聚集处寻。”
“多谢。”
顾如璋留下一句,大步流星离开。
*
缠着朱砂的铜铃在头顶炸响,薛玉棠从昏迷中醒来,隔着铁笼,一张狰狞恐怖的傩戏面具几乎是凑到了她的眼前,吓得她魂都快没了,往后退避碰到铁笼,疼得直皱眉。
铁笼,傩戏。
昏暗森冷的渊谷,几名奇奇怪怪的陌生男子。
薛玉棠越看越不对劲,心里直发毛,尤其是那中央的巨大石台。
一束皎洁的月光投入渊谷,洒在擂高的石台上,石台周围的布置,倒像是祭台。
冯甸朝铁笼看去,笑了几声,指腹摩挲着刚磨好的锋利刀刃,“醒了最好,省了待会儿叫醒的功夫。”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薛玉棠惶惶不安,连声音都在发抖,周围恐怖的氛围让人胆战心寒。
没人应她,铜铃响不停,铁笼前的傩戏还在继续。
戴着银面具的男人焚香净手,他身边跟随的似乎是护卫。
那护卫身形高大魁伟,白发披散,浓眉长须,面目狰狞,手里拿着一杆长缨枪,往那一站,气势逼人,一双眼睛似鹰般锐利,看得人莫名犯怵。
这地方处处透着诡异的气氛,薛玉棠害怕地缩到铁笼角落,指尖颤抖,悄悄摸住缠绑在手臂的袖箭,试图缓解内心的恐惧。
铜铃声停,跳傩戏的人长袖一挥,离开铁笼。
“快戌时了,动手的最佳时候。”冯甸示意打开铁笼,将人带出来。
粗粝的手朝角落伸来,薛玉棠挣扎着被带出来,一股大力钳制着她,拖拽着将她带去月光汇聚的高台。
无穷的恐惧铺天盖地袭来,薛玉棠挣扎无果,离高台越来越近,极强的求生欲让她忽视了发软的手脚,哆哆嗦嗦摸到袖箭,抬起胳膊,颤抖的指尖快速拨动开关。
箭矢飞出,射中拖拽她的歹人。
薛玉棠屏气凝神,颤巍巍朝最近的冯甸射出一箭,也没管中没中,拎着裙裾,拼命往渊谷外面跑。
可寡不敌众,她没跑几步就被抓了回去。
“竟还藏了袖箭,倒是小瞧你了。”冯甸将袖箭丢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