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说出口,她就被鼎了一下,崔苡茉眼里浮起水雾,浅叫了一声。
宫女还站着一旁,崔苡茉面色羞赧,赶紧拿了刮刀让她退下,这么近的距离还有旁人看着,难道不羞-耻吗?
崔苡茉慢慢靠过去,莹白柔黄抚上他一边脸,另一只手手肘抵着他胸膛,拿着刮刀给他刮掉上面的胡茬。
刚刮掉一点胡茬,她就感觉到太子在慢慢地鼎她,崔苡茉难以忽略那反应,又羞又恼。
“殿下。"她小声警告他。
殊不知惹得谢封延笑意绵长,“好好刮,刮完带你出宫。”崔苡茉发现了,他的花样才是最多的,她都甘拜下风。拿着刮刀的手在打颤,崔苡茉刮几下胡茬就要停下来忍一忍,呼-吸都不由得加快。
好不容易给他刮完胡茬,这男人从未修边幅的硬朗变成锋利冷峻,深邃眉眼,高挺鼻梁,崔苡茉发现他哪哪都透着皇室的威仪,不容侵-犯。放好刮刀,她拿面巾擦掉刮下来的冷硬胡茬,“好了殿下,咱们快快起来吧。”
再磨蹭下去,她怕今天又出不了门。
好在太子并未过多折腾,只是在水里又让他弄了一次。吃过膳食后,两人起驾出宫去。
想到回侯府,崔苡茉心情难免愉悦,连带着看向太子的眼神都漾着笑意。彼时侯府正不得安宁。
崔元良昨日方从京外回来,一进门,含着金汤钥匙出生的公子哥变落魄小生,随从也不见踪影,可把冯氏给心疼坏了,但崔元良顾不得这些,眼红急脸地向跑到书房跟爹汇报苏州发生的一切。
原来崔元良离开苏州府之后,在遭灾遭难的青州府遇劫匪被抢走全部盘缠,身上象征侯府的玉佩也丢了,他好一顿困顿,险些回不来。幸得青州府一官员认得他,给了他一些盘缠,才让他重新上路。崔元良抹着泪跟他爹说:“苏州的几位大人落马了!”崔侯爷叹气:“我知道,太子回来了。”
崔元良知道他爹还没意识到事情严重,“爹,你可知太子用的什么法子让几位大人落马吗?”
崔侯爷略有耳闻,听说是化名什么沈川,用苏木胡椒宫里的东西引得别人眼热,钓鱼上钩,打进内部。
“怪就怪他们贪多不厌。”
都弄了一次税银,次年还敢顶风作案,真以为天高皇帝远,没想到陛下派太子亲自过去。
还有什么好说的。
“参……
崔元良竞有些不敢说,毕竞太子已经回京,“太子顶着咱们侯府的名头当幌子,说沈川是您的爪牙,您还把曹小娘生的六妹妹嫁给了他……所以那几位大人才对沈川深信不疑。”
崔侯爷惊得直打颤,“你说什么?”
崔元良一五一十将他在苏州遇到的事情告诉他爹,“千真万确,爹,儿子还被太子逮住关了好几天。”
崔侯爷:“这事太子妃知道吗?”
说起这个,崔元良气愤不已:“怎么可能不知道,太子关押我的时候,给我送饭的正是五妹妹!她一句话也没给咱们侯府说话,任由侯府被太子这么利用!那些人怕是恨死咱们侯府了!”
以后谁还敢和他们侯府打交道?!
崔侯爷心一沉,竟有几分颓然,“那还能怎么办,那可是太子。”太子背后又是陛下,是整个大周皇室。
他们区区侯府,利用了就利用了,而且还知道他们侯府和江南那一带的勋贵私下有来往,他们侯府怕是日后都要被皇室盯着了。崔侯爷让儿子下去,叮嘱他不要乱说话,这几年避一避风头,别太招摇惹人恨。
这事不知怎的,让冯氏知道了,气得跳脚,她倒是不怕皇帝和太子能把侯府怎么样,毕竞她女儿说了,将来坐上龙椅的可是三皇子。太子用侯府当幌子,给侯府招了那么多人恨,损害的可是三皇子的利益。冯氏第一个拿景氏是问,她弄不到那死丫头,难道还磋磨不了她娘么?!于是当即就让人寻了个理由克扣了一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