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等多久,林夏看到桌子上摆着一瓶开封了的跌打损伤药酒,干脆拿起来自己涂。
走进里间,关上门,她将衬衫下摆的扣子解开,叼起一片衣角,露出一小截腰腹,将药油抹上去。
微风吹拂过及地的白色帘子,布料轻柔流动着,林夏背对着,浑然没有注意到帘子后面的床铺上斜倚着一个人。
窗外的阳光洒下来,一片光晕落在白皙的肌肤上洋溢着朦胧的波光,晃眼的不能行。
孟玺垂着眼睛,光影顺着高挺的鼻梁在面部切割出优越的弧度,他将呼吸放的极轻极缓。
原本以为她是跟踪来的,没有刻意出声,现在提醒也已经晚了。
林夏很快的上完药,准备将盖子合上离开时,忘记自己手上抹了油,圆圆的盖子在手上打转脱落,滚到了帘子后面。
她掀开那层白色纱幔,阳光倾泻,有些睁不开眼睛,连带着呼吸有一刹那的停滞。
那里藏匿着一个大活人。
此刻他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清隽俊美的脸上挂着一副银丝框眼镜隔绝眼底的情绪,宛如笼罩着一层薄雾。
她们离得很近,近到林夏可以看到他微微仰头时脖颈处的青色脉搏。
他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衫,一条裁剪利落的黑色西裤,没有铭牌,手腕上带着一块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星空表,林夏不知道他的身份等级,但一定不是特招生。
“我不知道这里有人,我方才问的时候你怎么不出声?”林夏不知道他躲在这里想干什么,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可知人知面不知心,别是什么偷窥狂才好。
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到自己上药,见他还盯着自己,林夏几乎就要先入为主,不由得感到一阵气愤,耳根上都带了一层薄红。
孟玺将她的生动有趣的反应尽收眼底,她似乎还不知道自己是谁。
他眸光微敛,声音也温和了许多,“我等校医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直到你拉开帘子的时候才醒,不知道同学你什么时候来的,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他的语调不疾不徐,像是演讲一样的端正,格外有说服力。
“这样啊,你哪里受伤了?要不要紧?”
想到自己刚才那样猜测人家,林夏有些羞愧,态度也变得热络起来。
这世界还是好人比较多。
见过太多的口不对心,眼前少女的关切真挚的不掺杂任何别有用心的念头。
孟玺面上的薄雾簌簌消散,眉目也舒展开,清俊的面容散发出淡淡的润泽,“喂学校里的流浪猫时不小心被抓伤了,处理一下就好,不碍事的。”
脾气如此温和,和学校里那些拽拽的二世祖根本不一样,竟然还如此有爱心,林夏在心里为他竖起了大拇指。
她经常投喂流浪猫,免不了被应激的猫猫伤到,对处理这种伤口有驾轻就熟,自然而然的拉过他挽起袖子的手臂,“我看看,严重的话我先帮你处理一下,你放心,我有经验。”
林夏看了看抓破的地方皮肉向外翻,血丝已经干涸,她找出棉签,碘伏准备先消毒。
她的手心滚烫,低着头呼出的气体也是温热的,贴着冰凉手臂流窜,那一瞬孟玺皮肤上被激起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孟玺不着痕迹的抽出手,“同学,上课铃已经响了,你快回去上课吧,校医已经来了。”
他话音刚落,穿着白大褂,身上满是消毒水气味的男人走了进来。
林夏深知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的人做,她也不啰嗦,买了那瓶药酒之后就走,以后说不定要经常用到。
身后那道清润的声音拉住她的脚步,“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林夏。”
简单的两个字在唇齿间转圜一拳,孟玺黑沉沉的眸子流转几分微光。
这个名字他在哪里看到过。
林夏刚走没多久,一头金发的男生踹门而入,声音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