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个婴。”
“我今年五岁了,我看阿姊年纪应该比我略长,阿姊可以叫我阿婴。”
一股暖流从崔婴的手心传递过来,糜小娘子的紧张感也渐渐消散,她抬起头,对上崔婴的双眼,终于露出了一个乖巧的微笑:“阿婴。”
“我叫糜淳,今年七岁。”
崔婴下意识地在心里换算,糜淳今年七岁,也就是说她是熹平六年生人。
建安元年,吕布偷袭下邳城,掳走了刘备的甘夫人,糜竺请同乡王朗作媒,将时年十八岁的小妹糜夫人许配给三十四的老男人刘备为妻。
崔婴啧啧感叹:真是作孽啊!
*
崔婴今日邀请糜淳前来作客,并非仅仅出于对历史上糜夫人的好奇。
她如今成了崔家女,有了清河崔氏做后盾,哪怕在汉末三国这样的乱世也能安稳余生是没错,但不代表崔婴真的就愿意如同这个时代的世族少女们一样一辈子安安分分地呆在宅院里。
崔使君虽开明和蔼,但崔婴仍然想要为自己找到一个合情合理且能名正言顺时常离开府衙的借口,以便自由出入。那么,在朐县中拥有一位能时常往来、串门聚会的闺中密友,无疑是非常好的一个理由。
更何况,糜淳还是糜家女。
崔婴现如今年纪尚小,她脑子里许多后世的能改善这个时代生活质量的好东西,都不宜直接大剌剌地显露人前。
那么通过与糜淳的关系,先和糜竺、糜芳两兄弟那儿混个脸熟也是好的,毕竟糜家是她目前能接触的人家中,最理想的合作对象。
因此,对于今日与糜淳的会面,崔婴是颇费了一番心思的,力求能给糜淳留下深刻印象,以便约定二人以后往来。
尤其是在观察到糜淳与她身边那位严肃的老妇人之间的微妙互动后,崔婴更是信心倍增。
她眼角带笑,露出一抹狡黠的光芒,向不远处的青葵招了招手:“今日阳光正好,我欲与糜阿姊一同赏花,你且让人将宴席移至花厅。”
青葵点头应下,转身离去。
崔婴表现得从容自若,眼角余光却一直留意着糜淳的反应。见青葵对崔婴明显不合规矩的突发奇想既不反驳也不管束,而是二话不说地立刻执行,糜淳脸上满是诧异与钦佩,崔婴见状,忍不住低低偷笑了几声。
*
拿捏奴仆其实也是个技术活儿,虽说崔婴才来到朐县不久,可也是和自己屋子里伺候的这些婢女们较劲过的,除了青葵。
并非她们不尽心侍奉崔婴。
日常伺候起居洗漱的事儿,她们能干得妥妥当当,但也仅止于此了,再多的,崔婴是使唤不动这些奴仆的,她们是属于崔氏的家奴,或许再具体一些,是属于崔使君的家奴,有崔使君做靠山,哪怕对崔婴再恭敬她们也是不把崔婴放在眼里的。
纵使古人再早熟,崔婴如今也不过才将将五岁的年纪,她们一句“小主人年幼不懂事,我们也是为小主人好”,便能名正言顺地拒绝崔婴许多不合规矩的要求。不仅如此,还常常背着崔婴向崔使君汇报她的一举一动。
不像青葵,她只听自己的话。
……
崔婴前世在读先秦典籍的时候,总结过先秦谏臣也有自己的古文翻译腔,一般来说就是以“我听说……”加一个奇奇怪怪的故事作为开头,中间多来些排比句、双重否定句、反问句增加气势,结尾再强行点名一下主题,在说这些之前,如果能再加上些怪异无比的行为更将是绝杀!
比如说,你今天想要丈夫给孩子做晚饭。
那么,回家就直接坐到锅里,等对方来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时候你就告诉他:“妾闻,昔极寒北地,有雄鸟焉,其身之健不若强鹰,其闻之疾不若鸱鸮,其爪之利去鹫远甚矣。凡育雏,猎十里之蝗而不竭,每育必成。今,公与妾享高堂之尊以育斯子,而无以成飧者,岂君子之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