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只剩下烧水壶发出的声响。事实上,自从白天发现了书房里那个诡异又恐怖的房间之后,她就一直心绪不宁,白石幸治因为工作的缘故今晚睡在书房,所以卧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可她一个人睡的极其不安稳,反反复复被噩梦惊扰,梦里全都是那口诡异的棺材和乱七八糟的符纸,还此起彼伏的像是很多人诵经似的声音,夹杂着木鱼等等奇怪的声音.…
她汗吟吟地从床上惊醒,身边的白石幸治仍然没有回来。她便自行下来厨房找水喝,试图平复一下自己因为莫名其妙的噩梦而紊乱的心跳一剂上升的体温。
关于那个奇怪的秘密房间,她有太多太多的疑问。比如说里面的棺材是不是装了尸体?如果有的话,那是谁的尸体?那个房间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贴满符咒?为什么要把装着尸体的棺材放在房间里?还有白石芽衣的哥哥.…
所有的这些疑问就好像一大团散发着寒气的烟雾,将自以为是的她裹在其中,她未免会感到寒冷、害怕。
她有种感觉,白石幸治这个人隐藏的秘密并不简单,而且她有种自己身处危险的直觉,在过去无数次遭遇的危机中,她的直觉都没有出过错。她倒是希望这一次是错的..….
而且一一
早见梅子忍不住用余光打量面前的正冷着脸等待开水的女孩,她知道这些秘密吗?
如此一想,她本来还想开口询问的勇气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对于白石芽衣来说,她应该只是个出身低微,母凭子贵肖想着白石家财产的下等女人,她怎么会相信自己这种虚无缥缈的直觉呢?她自嘲地一笑,然后猛地将剩下的冰水一口气全部喝掉。而且,万一她们父女两其实只是表面不和,实则是一丘之貉呢?无论如何,她都没有办法把这些疑问说出口给别人听,也许装作不知道才是最好的,就乖乖继续扮演着她完美的知心娇妻,然后把孩子生下来。想到这里,她眼中闪过一抹坚定。
烧水壶发出刺耳的声响,白石芽衣关火,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临走时,她看向脸色仍旧苍白的早见梅子,还有那杯喝空的冰水,有些生硬地开口:“怀孕了就不要喝冰水。
说完便离开了厨房,只剩下有些错愕的早见梅子一个人。她看向灶台上的烧水壶,边上还有一杯刚倒的开水。显然,那是女孩给她的。
或许,自己这个继女并非如同表面上难相处.……大
白石芽衣回到房间的时候,水杯的水就没那么热了,她喝了一口缓解干涩的喉咙后便把杯子放在柜子上,再次躺回床上去。也许是喝了热水的缘故,她觉得这个房间似乎变得没有那么寒冷了。她缩在被子里,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尤其是他父亲说的那句"少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不会有错的,他说的就是富江。一定是昨天富江拉着她离开舞台的时候被他看见.….不管如何,她挺了解自己父亲的手段,这看似无心的话实则是一种隐晦的警告,告诉她如果不乖乖听话扮演着他的好女儿,他就会对自己身边的人下手。父亲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
小时候她曾经在初中时交过一个好朋友,对方虽然家境不算好,但是为人很活泼开朗,而且拉的一手很好听额的小提琴,然而父亲并不喜欢她和对方做朋友,再三要求她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只是那个时候的她也许是叛逆期,也也许还心存幻想,所以不顾父亲的反对继续和对方成为朋友,可没想到没过多久,对方就退学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当时的她只以为对方也许是搬家,也许是生病了.…才会这样不打一声招呼消失。
直到几个月后她偶尔和对方重逢,才知道对方的退学的真正原因,竟然是因为父亲朝她家人施压,并且以她一直非常看重的小提琴比赛的资格为要挟,她才迫不得已退学回到老家。
如果还和富江交往过密的话,父亲一定也会像那个时候一样出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