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面对这危险的魔气,镇守之人中就只有白茯苓一个人来追。现在想来应该是她先发现了魔气,为了比旁人先一步拿到里面的珠子,这才陷入刚刚那险境的。
她的肤色带了点麦色,在寒冷的雪地里,笑起来就带有一种暖烘烘的感觉:“怎么看这小孩都是无辜的吧!事情还未发生之前,他的命就不是命吗?“嘿嘿,你觉得呢?"白茯苓朝云霜月眨了眨眼睛。云霜月看着白茯苓手中的珠子,那面容模糊的婴孩有翻了个身,虽然周身漆黑的魔气依旧存在,但内里仍只有温润的灵力,将婴孩柔和地包裹着。于是她笑着点了点头:“嗯。”
“对了道友。"白茯苓:“既然你失去了记忆,不若同我先走一段路吧?你对我有恩,我不能让你犯险。此处为下界的北境之内,大雪之下出路难寻,同你一样的修士也鲜少经过。我可以先带你去这附近的驿栈,到时候你再决定要去哪边,如何?”
眼下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失去记忆云霜月需要白茯苓的帮助,所以她也不扭捏,当即点头应了下来。
几个时辰后。
天色有些昏黄,似乎马上就要暗下来了。
云霜月和白茯苓却仍站在茫茫的白雪之中,看着这即将暗下来的天色,二人面面相觑。
随后,云霜月先是轻笑一声,并没有恼怒的情绪,反而还安抚白茯苓道:“可是出了什么意外了?没事的,不用急。”白茯苓拿着手上的罗盘甩来甩去,却依旧没什么用。她颇为尴尬地瞪着手中的罗盘:“明明一开始还有用的……难道是追那团魔气的时候,它把罗盘弄坏了?”
那个关着婴孩的珠子此时到了云霜月的手上,所以白茯苓可以两只手都抓着罗盘,大有一种要直接将它"唯呕"往雪里砸去的样子。“给点力啊…给点力…”白茯苓对着手中的罗盘碎碎念。“臭罗盘,气死我了……以后我一定要收一个会摆弄罗盘的徒弟,到时候定然用不上你了!”
就在这时,雪地里出现了一个陌生的脚步声。它正朝着这边缓慢走来,似乎有些迟疑。
“那个…二位,可是需要帮忙?"一个颇为憨厚的男声出现了。云霜月和白茯苓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是一个男人,穿着兽皮的保暖外衣,另一只还提了一只刚抓的猎物,看样子似乎是这附近某个村子的村民。
身形高大,面相很老实。此时正看着云霜月二人,见她们没有说话,有些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随后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白茯苓猛地点了点头。
“北境鲜少来人……除了一批接着一批的商户们,已经很久没见到陌生面孔了。”
风雪中,男人的话被吹得有些模糊。
云霜月却听得真切,她还捕捉到了一个极为违和的点:“既然鲜少来人,没什么利益可谋,为何商户会一批接着一批来?”憨厚的男人听了这话,默不作声地扯了扯他手中的猎物,欲言又止地看了云霜月一眼,最终还是选择将这段话题模糊过去。他说出了这样一段话:“二位既然是迷路来此,那么明日天亮后还是尽早离去吧……”
云霜月虽失去了记忆,但她的判断力还在,就比如此时的她直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但既然男人已经开口了,那就不能继续贸然问下去了。云霜月将那点感觉暂压在心头,顺着男人的意思,并没有再说什么。不知跋涉了多久,视线尽头,终于出现几点微弱摇晃的光。像冻僵野兽濒死的眼睛,穿透越来越浓稠的夜色和狂舞的雪帘,固执地钉在雪地里。男人明显松了口气,步子也快了几分。
“二位,就在前面了。”
极北的风雪在踏入小镇的瞬间,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屏障削弱了力道。脚下不再是深陷的雪壳,而是被仔细清扫,露出整齐青石的路面。两旁屋舍并非预想中的粗陋石屋,而是井然有序,有的房屋甚至极为考究,连窗棂上都细致地镂刻着冰晶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