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倚地回道:“这并不稀奇。两个差了足足一个等级的精神力者,不论是谁,都不会想跟对方成为并列第一。作为同类人,不管是哪方,都会不甘心。”
—
蔺序然在床上惊醒。
随着他起身,智能机器人打开了室内的照明系统。在这场同几日前如出一辙的、让他不适的梦里醒来,他的脸色在明亮洁白的灯光下,显然看起来有些糟糕。
蔺序然走向浴室,匆匆洗去身上那些黏/腻,冷漠地望向镜中的自己。
还是那副无甚表情的模样,银灰色的眼眸仍是带着几分不可抗拒的威严,刚换的衬衫扣子也依旧被他一丝不苟地扣到了最上方,却难以遮掩住脖颈间与这一切相违和的薄红。
自从那天回来,在两天内的精神力不适症状中,他连续两日做了同一场不可描述的、旖旎的梦。
梦里的地点是第一次精神力暴动时的禁区星治疗室。
内容则是那场精神力安抚。
但,这场梦又是不同的。
它多了许多现实中未曾发生过的细节。譬如现实内,她从始至终都是着装整齐,而梦里却是与之相反,她过长的长发同他们散落的衣物交混着,面上仍然还是那副轻挑玩味的神情,言笑晏晏却又极为强势地看他足危足八着……
——这个姿态,他在那天,确实在她面前做过。
蔺序然看着镜子,沉重地呼吸着。
这不应该。
他进入过军事医疗系统,精神力不适症状是由敏/感造成的,那两天的不适症状,让他强烈的需要她,是在合理范围内。
可是……今天,又是为什么。
明明那次精神力安抚,只是一场应急措施。它应该是无关紧要的,而不是让他偶尔忽地想起有这件事——
这跟回味,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对方是自己从军校时期就一直以来的对手,在对手面前露出那样奇怪的表情,甚至在她面前承受那种精神力与身体上同他本人而言大相径庭的体/位,这一切都太难堪了。
难堪到这些天,他跟逃避似的,不想去回想,也不想和她接触。
蔺序然闭了闭眼,他来到客厅,接过一杯水,轻抿。
智能机器人顺势将客厅内的投影仪打开,一周前的采访视频随着网民的推送和转发,一直在挂在星网的首页,于是也理所应当地被投影仪给投影出来。
视频接近尾声,由于栾绮跳过了那个让人充满好奇的问题,记者们只得问她点别的。她唇边带着礼貌性的微笑。她笑起来脸上总会看上去特别地温柔;而此刻的她,不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让别人舒服得恰到好处,携带着她惯有的轻松。
除了在他面前展现出她出乎意料的恶劣,对待其他人,她似乎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也应该是如此。
毕竟,精神力者差一个等级就是天差地别,更遑论极为罕见的S级。一个A级精神力者,能够出人意料地与一个S级精神力者平分秋色,与之并肩成为第一,仿佛在宣告S级的无能;同样的,一位几乎能够凌驾在S级上的A级精神力者,因为联邦对精神力者等级严格把控的各项条例,而成了对方的下属,又怎么会甘心。
而且,就算没有这些矛盾,谁也不会愿意当这个“并列第一”。
因为,他们是同类人。
蔺序然已然穿戴整齐,他戴好黑色皮质手套,登上飞艇,来到了精神力研究所。
研发S级精神力抑制剂的科室内,大约有不到十位研究人员。为首的研究人员见到他身着黑色军装,笔直地站在外边,于是在结束掉这个上午的最后一次实验后,来到他面前,说:
“上校。”
蔺序然说道:“进度如何。”
距离他第一次精神力暴动,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研究人员回道:“目前抑制剂的抑制率已经有百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