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走到了不存在的四丁目去,吓得当场醒酒,落荒而逃中打给真选组,称新宿歌舞伎町街道末尾闹鬼。
起初只是将其归类为骚扰电话。直到类似的报案内容接连出现,并多有提起一家风格早期的电影院。
土方有所留意,特地查找了一番屯所内留存的档案,逐一翻看,竟真有相关记录。
四丁目的原址曾是宿场町,位于城乡交界处。攘夷战争正式结束后,幕府从天人手里购买现代机器、大举修建江户城,往来江户的公差和旅人因此增多,宿场町呈现一片繁华。
有人的地方就有金钱流通,有富商嗅到商机,投资建设了西式旅馆与影院试水,因此大赚一笔。此后,这片区域得到数次翻新,各种设施与时俱进,逐渐发展成了现在的新宿区。
这家影院就是早期的商业尝试之一。
新奇玩意让旅人们流连忘返,也引起了别有用心者的注意。
[宿场町纵火事件]:万延元年七月十四日。一旅人正观赏影片,身后忽地传出尖叫,四下打量,本以为是影片配音,却意外发现角落处的凶案分尸现场。旅人假意前往厕所,自后门溜出,向巡逻中的同心报案。同心闻讯赶往,影院却已被烧着。正值夏季,高温助长火势,大火蔓延至两条街外。好在当夜突逢暴雨,火势得以扑灭。事后清点,大火一共烧死一千三百六十七人。
[町奉行所判决]:因被杀者贱民的身份只抵一般町人的七分之一,需再有六名贱民被杀,方能处死杀人者,故不予处置。另杀人放火,罪大恶极的激进攘夷分子,交由火付盗贼改方追捕。
又数年,追踪记录如下:由于时间久远,且人力不足,仍未能逮捕纵火者。
不了了之至今,成了一桩迷案。
仿佛是应和这段讲述那般,有缕不温不火的风吹过,厕所的气味愈发真实,又弥漫出了血和腐败物的臭味。
土方讲着,我忽地放缓呼吸,抬手捂住鼻子,四下打量。
干涸的水龙头竟忽地滴答下水珠,黑漆漆的木板也有所褪色,浮现出了原本的木质纹路。
遭遇一场大火,又经过了七年的岁月,建筑物本该和废屋没什么区别了。
怎么感觉比我们刚进来时新了不少?
原来并非是影厅和厕所在大火中得以保存,而是它在一点点变回被火烧毁前的样子。
厕所里散落的垃圾显露出了本来模样,遍地是用过的注射器和针头,在昏暗下闪烁出亮晶晶的光。
我正要靠近仔细看,才迈开步子,胸前便忽地多出了一条阻拦的胳膊。土方将我拦下,代替上前查看。他蹲在地上稍作观察,眉头微皱,认出了这东西。
“天使尘。”
“天使尘?”
“一种十年前输入国内的...毒品。”
时代进步,什么都跟着发展。和现在那些伪装成各种形式的品种相比,这种古早的包装和注射方式算不上高明,简直太好认。
土方站起身,目光扫过四周,仿佛在寻找更多的线索。
我本想说些什么,却在出声前又咽下,望着洗手池右侧的方向迟疑。
那处墙上贴着明晃晃的[女厕]标识,再里面是厕所隔间。破了洞的门板随着时间倒流而复原,再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但就在刚刚的某一瞬间,我听见那儿传来了嘭的一下、小小声的异响。
让警察先生继续陪同跟进女厕隔间——估计不是个好主意。
影院正在发生灵异场所特有的变化,怎么想都不该在这时候做得太过火。谁知道会不会惹怒此处居民。虽然并不确定是否存在。
那如果让他在外面等着,我自己进去的话...
我又看向土方。他嘴里咬着又一根烟,正在裤兜里摸打火机,细看的话视线略微飘忽,想来是在试图通过尼古丁汲取安全感。
直叫人于心不忍。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