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戏,是演给全大明的官员看的,特别是言官。
在小万历亲政之前,张居正的地位绝对是稳如泰山,不可动摇。
但沈念不想让此事就这样和稀泥般地过去。
如此处理,日后肯定还会有一批如傅应祯、刘台式的官员站出来。
这对大明危害太大了,对新政危害太大了。
历朝历代,言官都是皇帝制衡群臣、巩固皇权的工具。
然当下。
小万历无权,御史们为邀直名,寻得特例擢升,弹劾无度,使得群臣畏御史甚于畏天。
此歪风不除,官员们都将不愿做事。
不做事,被骂的几率就会变小,熬到年限,自然就能擢升。
如果官员们都这样,那大明将很快走向覆灭。
强大如张居正都被折磨得痛哭流涕,更何况是其他官员。
当世之官员,若查私德,若查贪墨之财,若查特权徇私,估计千人中有一两个没有把柄就不错了。
世道坏了!
清廉板正之官救不了大明,能臣谋臣才能救。
吕调阳多次请辞,就是受这种风气影响。
近年来,鲜有首辅能保住晚节,另外当下大明这个烂摊子,他还真撑不起来。
沈念认真思索一番后,心生一计,决定寻冯保聊一聊。
言官还是需要皇帝治。
去之前,他打算先去找一下马自强,聊一聊自己的想法。
这位上官为他撑腰,最是合适,他提前向上官报备,也符合官场规矩。
……
深夜,北镇抚司诏狱。
刘台饥寒交加,蜷缩在角落的干草堆里,半睡半醒。
他本以为入狱后便立即会有人来审他,他也准备好了,以三寸不烂之舌怒斥主审官,使得此事变成一段佳话。
没想到锦衣卫将他扔到牢内就没人管了,连个送饭送水的都没有。
不多时。
就在他快要睡着时,牢门突然开了。
两名锦衣卫拖拽着他,进了审讯室。
刘台抬起眼睛,发现站在他面前的乃是锦衣卫千户、冯保的干儿子周海,不由得微微撇嘴。
“你一个千户有何资格审我?速速将镇抚使曹威喊过来!”
大明的御史言官。
向来都是七品的官职,三品的架子。
当下感觉自己实乃大明第一直臣的刘台,根本就没有将正五品的武将周海放在眼里。
周海微微一笑,朝着一旁的一名锦衣卫摆了摆手。
顿时。
一名虎背蜂腰螳螂腿的锦衣卫走到刘台面前。
其手掌粗大,内掌长满了老茧。
他一手卡住刘台的下巴,令其鼻孔朝天,然后另一只手扇了过去。
啪!啪!
两记耳光,刘台便脸颊肿胀,嘴角流出了血。
这名锦衣卫,专业扇耳光近十年,保证非常疼痛的同时,人还不会昏厥。
刘台顿时老实了。
周海问道:“你诬告张首辅,是不是因去年辽东大捷抢功被首辅斥责,外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