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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脸面,什么不要脸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而此刻,来了,便走不脱了。
想找理由开溜,必须经过王锡爵与周子义点头。
……
约一刻钟后。
张居正、吕调阳、张四维三大阁老,马自强、申时行两大学士和沈念,以及数名记录的文吏,一起来到了国子监。
与此同时。
锦衣卫千户周海带着三十多名锦衣卫站在最外围,手里都还拿着乌黑发亮、铁皮包裹的栗木杖。
国子监的教习与监生都吓了一跳。
锦衣卫直属皇权,一旦出动,那就是大事,携栗木杖而来,显然有可能会廷杖某人。
锦衣卫,恰是国子监教习与监生脸面的克星。
张居正、吕调阳、张四维三位阁老大步走到众人中间,而后张居正踩着凳子踏上了木台。
“咳咳……”
张居正轻捋胡须,咳嗽两声,庭院内瞬间安静下来。
连敢大口喘气的人都没有。
“自朝廷整饬学风以来,国子监表现尚可,然仍有一部分教习不思学政,或思转迁换职,或于公衙内著私书;还有一部分监生,懒懒散散,不思进取,在京师民间之风评甚差!”
“国子监,天下学府之表率,若品行不端,学政课业不行,何以让天下官学习之?”
“经内阁决定,今日为国子监一众教习、监生,上一堂训诫课,训诫课之师为翰林院检讨沈念!”
唰!
就像有人在最前方一众教习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后者集体黑脸。
当即便有七八人朝前跨了一步,意欲开口说话。
何为训诫?乃批评教育之意。
如先生骂学生,父亲骂儿子,即使是上官骂下官,若资历不够老,级别不够高,也不能用“训诫”二字。
若是内阁阁老来上训诫课。
说得对,他们还能忍,若说的不对,那也定是要反驳的。
而今。
一个二十五岁的从七品检讨来训诫,这让一众从八品的教习无法接受。
被沈念在此训诫。
那相当于沈念充当他们的长辈,他们的先生了。
这不是侮辱人嘛!
可谓奇耻大辱,损坏名节。
张居正看向出列的数名教习,面色严肃地说道:“先听训诫,结束后再言其它,有扰乱秩序者,杖四十!”
砰!砰!砰!
外围的锦衣卫们配合着以栗木杖敲击地面。
出列的教习,顿时有些怂了。
四十杖,若想打死人,那绝对是能打死人的。
他们向朝廷表达不满。
从来都是用诗词隐喻、用文章旁敲侧击、猜谜语,或借典故讽刺当下。
真让他们当面顶撞三大阁老,他们还是不敢的。
“你们是要顶撞阁老吗?速速退回去!”王锡爵朝着站出来的教习说道。
他知晓,这些人若不听话,那肯定是要廷杖立威的。
顿时,教习们都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