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摔进车厢,打斗声渐远,风雨声愈烈。疾驰中,四周景象愈发模糊,她一咬牙,打开车窗纵身跳了下去。
落地时扭伤了脚,却顾不上疼痛,冒着大雨,拼尽全力朝灯火通明的街道奔去。
这场秋雨来得毫无征兆,街上行人纷纷躲到檐下避雨。宋昭一路奔逃,满身狼狈地摔倒在镜花楼门前,被楼里的小厮一眼认了出来。
马车早已消失在风雨中,外面狂风骤雨,宋昭刚在画舫饮了酒,奔逃至此,已筋疲力尽。脚踝火辣辣地疼,她只得顺势躲进了镜花楼。
作为南州最会享受的纨绔,宋昭先前来过几次镜花楼,还在楼中包下一间厢房,为的就是不时之需,今日总算派上了用场。
小厮扶着一瘸一拐的宋昭进了厢房,又进进出出送了茶点和热水进来,将她照顾得很是仔细周到。宋昭内心焦灼不安,净面后,以小厮笨手笨脚为由,将人都骂了出去。
楼内小厮早已熟知贵人们的习性,知道宋世子脾气大难伺候,得了丰厚的赏银,也乐得躲清净。
宋昭这才稍稍放松,环顾四周,只见雕花大床、芙蓉花幔,狮首香炉中青烟袅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芙蓉花香,沁人心脾。
安静下来,才发觉内心深处燥热难耐,整个人恍惚惚、软绵绵,仿佛踩在云朵上。她费力脱下湿透的外袍,拖着无力的双腿,拉开厚重的帷幔,虚脱地倒在了大床上。
却未察觉,床榻一侧还躺着一个人。
那人先是一惊,随即翻身将宋昭压在身下。未等她呼救,温热的唇已堵住了她的嘴。
宋昭脑袋嗡的一声,瞬间空白。男子陌生的气息充斥着她的呼吸,高大的身躯沉沉压在她身上,令她动弹不得。
她如同一只柔弱的小白兔,筋疲力尽时,被守株待兔的大灰狼牢牢抓住,任由他搓扁揉圆,毫无反抗之力。
男子灼热的呼吸逼近,带着强烈的侵略性,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点燃。
宋昭混迹青楼楚馆多年,自然明白男子此刻的反应,显然是中了□□物。
难道是她第一次在镜花楼过夜,楼主怕怠慢了她这位侯府世子,自作主张送来一个小倌?
半年前,宋昭应邀来此饮酒,险些被敬酒的小倌扒了衣服,便干脆包下了水榭这间厢房,只为日后无法脱身时有个安静的落脚处。
今日匆忙闯入,心思全然未往这方面想,此刻倒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悔意。
宋昭不敢大声呼喊,生怕身份暴露,一边思索对策,一边推搡身上的男子,奈何醉酒无力,难以挣脱。
男子长发披散,白色中衣凌乱敞开,滚烫的胸膛如烙铁般紧贴着她,将她死死困在怀中。肌肤相贴,压得她动弹不得,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宋昭即便是个纨绔,青楼楚馆也常去,却从不曾让人近过身,更何况她还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儿身,哪里受过如此亲密的举动。
男子温热的唇瓣一路从脖颈吻到她耳畔,粗重的呼吸声,令她心跳骤然加快,耳根泛起红晕,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感到一阵莫名的慌乱,手指微微蜷缩,指尖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呼吸也变得紊乱起来。
心底的躁动竟因着肌肤的接触,想要汲取渴求更多。她的脑海一片混乱,既想要逃离这种令人窒息的氛围,却又被某种隐秘的渴望牵绊住脚步。
男子掌心抚过的肌肤,如同火星坠入荒原,在心底悄然点燃,火势蔓延,灼烧尽每一寸理智。
意乱情迷中,“撕拉”一声,男子大手扯开了宋昭的束胸,衣襟被撕开一道口子,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
凉意袭来 ,宋昭恍惚中有了一丝清明,反应过来后,又羞又臊,刚刚她似是被蛊惑了,身体完全不受控制。
“混账,放……放肆……”宋昭一句话说得支离破碎,犹如低吟。
她这才察觉出身体的异样,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