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别过脸吐了口血,站直了:“没事,既是事急从权,秦姑娘请自便,等等,我们门派里有那个采花贼的钉子?”秦归燕同情地说:“何止,我是把他从有夫之妇的房间里拖出来的,看来他还秽乱了你们宗门,前辈,您查一下吧。”听了她的话,飞瀑宗宗主差点没绷住一张老脸。杀完了最后一个,秦归燕直奔西域,留下再次热议血杀客的修真界。都知道血杀客曾是帝尊的部下,后来大伙又知道了她是武尊的徒弟,总之,对秦归燕早些年掀起的是非过往,大伙算是表示了理解,心想她都快死了,就让她好好隐居,让一切过去吧。
然而此番秦归燕再次出山追杀陶花艳,在她自己眼中就是宰掉一个采花贼,替天行道罢了,落在别人眼中,却是宁静的山林中,步出一头斑斓猛虎,巡游领地般扫过修真界,留下满满的敬畏。
她不仅是修真界第一刺客,因为就算不用暗杀的手段,她也能在正面击败数个试图阻拦她前进道路的聚魂境。
正常的强者顶多打败五位的同境界修士,秦归燕与众不同,所有号称聚魂境,和她是同境界的高手,如今都不是她一合之敌了。武神骨加幽影加绝世悟性,竞然能迸发出如此威力!一路从东北扫到西北,被秦归燕干掉的高手超过了两个巴掌,也让她再次声名大振,许多人甚至暗暗庆幸起来,幸好此人快要死了,不然到了下一纪,她岂不是要成为铁板钉钉的浑天界最强至尊,横压大家一整个千年?谁都不喜欢头上压个打不过的祖宗。
在秦归燕闯了庐山飞瀑宗后,她再要去哪,是彻底无人敢拦在前头了,修真界沉默地关注着她前往西域,大气无比地从正门杀入雪山宫。惊天动地的影龙风卷起漫漫黄沙,也带起秦归燕鬓边的银发,她的头发此时已经都灰了,只有脸还年轻,站在那里如同某个灰色皮毛的妖物化成人形。雪山宫不比血影教,秦归燕也不比当年,要覆灭这样一个势力,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秦归燕站在雪山宫的废墟中,举起斧头顶着陶花艳的脖子,语调冷清:“我问你第七遍,恶尊在哪儿?”
陶花艳注视着这位杀气逼人的女战神,裂开嘴,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这样耗费大量真气,你还能压住体内寒气多久?”临瞳冷声道:“不劳阁下关心。”
陶花艳呵呵一笑:“好,那我在死前替我家主人再问你一个问题。”他仰着头,语调轻佻:“武尊服用幽寒玉髓抵抗疯症,预计之剩百年寿命,不过他已经那个样子了,死不死无所谓,你呢?便是能抢下一个尊位,这一纪的尊位让你抢到了,你要进天地轮回和你师父、祖宗拼命,若抢的是下一纪的尊位,以你自幼被寒气腐蚀的五脏六腑,奇经八脉,又能撑多久?能不能撑够五十年?”
这些问题令全场安静下来,缩在笼子里的泪沱瑟瑟发抖,心想,自己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
而陶花艳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大概是之前和恶尊交流过,此时说的话格外锥心。
“还是说,秦归燕,你本就做好了打算,要么除了恶尊这个祸害,要么就多活几十年,以保证胥国失去了梵朱后,还能再稳定几十年?我不信以你这般天纵奇才,连撑到第十纪初进入试炼地都做不到,燕红霞难道没有为你想招?”秦归燕面色不动:“说完了?”
陶花艳笑嘻嘻的:“说完了。”
斧头扬起,挥下,地上又多了一道血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