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是要回县里?”沈昱嗯了一声,目光扫过回营的士兵,确定伤亡不多,才转回视线看周将军。
“这段时日,白日我会来军营,入夜回县令府休息。”“周将军夜里若有急事,可直接派人去县令府寻我。”听到沈昱提起裴宽这胖老鼠,周将军欲言又止的看着沈昱,叹了好几口气。直到沈昱让他直说,他才压低声音:“监军大人此去县令府,可一定要小心裴宽。这人虽说看起来就是个整日花天酒地的酒囊饭袋,但谢将军说他身后的人或许不简单,还不能随便动。”
“哎,说起这个谢将军好着的时候,还能让他收敛点,但自打将军昏迷,那厮就像脱缰的野马,又开始胡作非为了。”说着,他忍不住啐了一口,愤懑不已:“那狗娘养的,仗着和京城裴家有关,做了不知道多少恶事。”
沈昱皱眉道:“为何不上报朝廷?”
说到这,周将军又叹了一声,满面愁容:“上报?那也得有用才行。”话音落下,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颇为紧张的看向沈昱。只见沈昱面色如常,淡声道:“周将军放心,本官会让他重新收敛。”周将军愣愣点头,说了句好。
沈昱同他告辞,带着雁娘翻身上马,扬鞭离去。刚出营地不远,就看到荒芜的雪原出现一顶突兀的马车。马车停至跟前,裴宽踩着车夫的背下来,谄媚笑道:“营地苦寒,下官在府中备下热水和好酒好菜,特来迎监军大人回府。”沈昱忽然闻到一股甜腻又怪异的味道,他看向被风吹开一隙的车帘,看到里头露出点淡粉色的裙摆,随即反应过来是裴宽带了女人出来,那味道是女子的脂粉香。
他握紧马鞭,眸中闪过杀意。
路有饿浮,这老狗却还奢侈享受,连路上都要在轿中玩女人。该杀。
沈昱忽然想起离京时,母亲立在城楼上,看向他的眸光温柔又严肃,那时她说:“记住,你首先是监军御史。”
他掩盖住眼底的杀意,垂眼睨着马下的裴宽,淡漠的嗓音中带着几分傲慢,“好啊,本官正需解解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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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府不算大,是个三进的院子。沈昱被安排在曲江院,雁娘做为他的“侍女”,自当是住在侧厢房。
他同雁娘用了些饭,便沐浴更衣歇下了。
裴宽迎回沈昱,交代了夫人好生筹备晚上的接风宴,便乘马车出了府。路上飞雪漫漫,偶有路人行过,只要见到裴宽的马车,便惊恐万分的躲开,生怕碍了这贪官的眼。
裴宽撩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很快又放下来,双手揣在袖口里,“这鬼地方真是又冷又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升去建康。”说话的时候,那张圆润的脸上先含了三分笑意,看着十分和气,他又问身边的主簿张旬:“你说,堂堂太子好好的京城不待着,跑到这战乱地儿干什么?”
张旬一身青衣,身形干瘦,下巴处还留着点山羊胡,眼睛滴里嘟噜一转,看着就是精明人。
他摸了摸胡子,啧了声:“属下觉得,太子爷是想来这儿看谢珩,顺便争军功。”
裴宽嗤道:“有道理,但感觉没那么简单。另外说起谢珩,也是个窝囊废,亲儿子居然跟了女人姓。”“丢人现眼。”
张旬道:“隔墙有耳,大人慎言。”
“罢了,这也与咱们无关。今儿晚上先探探他,等后面计划成了,你我二人便能青云直上。"裴宽笑道,“听探子说,韦绵绵已经住在他帐子里了。”张旬点头,“就看韦姑娘有没有本事,让咱们的太子爷情根深种。”说着,二人相视大笑。
马车停在湖县唯一的青楼门口,老鸨立马扭着腰迎了过来,娇笑着招呼:“诶呦,两位大人可算来了,如画姑娘在楼上等着伺候呢!”一胖一瘦两道身影,很快消失在二楼转角。不一会,最把头的屋子里传来阵阵琴声,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淫/摩之声。大
到了傍晚,沈昱便带着雁娘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