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金矿一事有办法了?”
一进屋,谢二爷就连声询问。
谢崖打量着自己的二弟,看他氅衣里的衫子都系错了,顿时怒从中来。他一把抓起砚台砸了过去:“谢山,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玩女人?!”“你一天不沾荤能死是吗?”
“我看你迟早要死在女人身上!”
谢二爷不敢躲,硬生生受了砚台一击,额头上顿时破了一块,红色的血和黑色的墨汁混合在一起,顺着额角往下淌。他呐呐道“大哥,别生气,我最近就是太累了,找人放松放松。”谢崖呼吸一滞,一口气堵在胸口,他抖着手指“你尔…“你个混账东西!”
“你叫我说什么好,我不求你像三弟一样懂事,但你也不能总是给咱们谢家添乱。”
“你说你贪什么不好?在朝中挂个闲职,居然连金矿都私藏!”“若不是王家突然发难,你说说你还要隐瞒我们多久?”谢二爷拿帕子按在伤口,讨好笑道“大哥,我也是为了咱们能多赚点。”“与其把钱交给皇帝,让他嚅曜着修亭台楼阁,不如咱们自己留着用。”闻言,谢崖张了张嘴,最后只哀叹一声“这金矿到底用在哪里,你自己心里清楚。”
“罢了,若不是看在你与我是血缘至亲,我焉能踏这趟浑水?”谢二爷嘿嘿一笑“大哥,我的亲大哥,这次你可得救救我。”谢崖瞪了他一眼,正色道:“你最好赶紧把该处理的人处理干净,别叫王氏再抓住什么把柄。”
“剩下的我会替你想办法。”
“这段时间花出去的银子,和朝中官职被撤换的损失,从你私库里扣。”谢二爷虽然心心里在滴血,但还是连忙点头“二弟谢过大哥!”“私库的东西到时候您随便挑,二弟的就是您的。”谢崖脸色这才好看了点。
谢二爷眼珠一转,试探道“大哥,珩儿…不打算管这事吗?”说道这个谢崖就来气,他不耐烦挥手“珩儿哪有空管你的闲事?”“赶紧滚回去处理正事,别在我这碍眼。”谢二爷连忙应声,拱手退了出去。
一出延和堂的院门,原本笑嘻嘻没正行的脸,瞬间阴了下来。他冷笑一声,将沾了墨汁和鲜血的帕子甩在地上,抬起穿着金丝绣纹锦靴的脚,将帕子一点点碾入雪窝。
谢崖啊谢崖,总有一天,这谢氏会是自己说了算。凭什么从小母亲父亲看重的都是你。
分明…自己才是那个最适合做家主的呀。
漫天大雪,吞没万物。
谢苓在言琢轩修养了三四天,手臂才恢复了几成力气。这几日谢珩似乎很忙,几乎只有夜里才能见一面。每次见面,他都会亲手给他喂饭喂药,拒绝都拒绝不了。谢珩的变化,让她无所适从。
听紫竹说,朝中因为金矿一事风起云涌,闹得不可开交,谢珩却出乎意料的并不插手。
皇帝给三司和谢二爷下了最后通牒,要求五日内定案。若谢二爷再拿不出洗清罪名的证据,将面临斩首。大靖对私藏矿产一事,一向判的很重。
不株连,是因为谢氏占了大靖将近一半的权柄。谢苓内心是不希望谢二爷这么快死的,毕竞李心眉的肚子迟迟没动静。等李心眉成功诞子,不论是谁的,谢二爷就该“光荣"赴死了。现下,此事倒不是最紧要的。
关键是她迟迟查不到玉连环事件的幕后主使。查来查去,从谢府到皇宫,从药铺到御药房,所有线索都指向谢灵音。所有人都认命了,怀疑是自己小看了谢灵音,可唯独她不愿相信。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见见谢灵音。
她唤来紫枝,说了自己想去暗室的意愿,紫枝便恭恭敬敬下去备软轿了。雪柳伺候着她穿了厚厚三层衣裳,又裹了层披风,才扶着她上了软轿。其实这几日天气好多了,虽然隐隐泛着雪气,但阳光明媚,也有几分暖意。她穿得有些厚,还没到地牢,就感觉有些热,于是背着雪柳悄悄把围脖扯开了点。
结果刚到地牢,就被雪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