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
她示意白檀坐到炭盆跟前暖暖,一抬眸,就看到了对方有些红肿的唇瓣。下唇上还有一道小口子。
“你嘴怎么了?”
白檀啊了一声,用手指碰了碰唇瓣,表情有些奇怪"“没…没什么。”“不小心咬破的。”
谢苓哦了一声,若无其事收回视线,翻了一页书。看来这白檀,和兄长关系不一般啊。
她忽然想起来白檀老家是荆州武陵郡秋水村的。那个村子,她曾在谢珩的舆图上看到过。
似乎就在武陵郡和长沙郡的交界。
而兄长待了一年半的麓山书院,正在长沙郡。或许两人就是在这期间发生过什么。
琢磨了一会,谢苓心中对白檀更加警惕了。先是故意撞到她身边,不顾一切卖身都要留下,又莫名跟兄长有瓜葛。怎么看都不简单。
她忽然想起谢珩在山寨是提醒过她,让她离白檀远点。谢珩难不成知道些什么?
谢苓压下心头的疑惑,将书卷放在一旁,对屋内的侍女道:“带她下去沐浴,换身干净的衣裳。”
“暂定三等侍女,按规矩安排好住处。”
“记得去跟李管家报备。”
小侍女恭敬称是,将衣衫褴褛,头发乱糟糟的白檀带了出去。谢苓望着窗外的落雪,手中的书久久都未翻动。前几日禾穗已经正式认了谢夫人做干娘,并且搬到了离延和堂不远的云霞院。
搬走后,禾穗再未来找过她。
她让雪柳派人盯着,报信的人说禾穗并未做什么,只是每天去谢夫人那晨昏定省,其余时间都在屋里绣花睡觉。
看起来并没有要谋划报仇的意思。
谢苓摸不准禾穗的情况,决定静观其变。
总之只要不妨碍到她,就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腊月二十五那场戏,她必须唱好,唱完。布局了那么久,绝不能功亏一篑。
午梦千山,窗阴一箭。
日子一晃,就到了十一月三十,再过一月,就又是一年。虽说这些日子都再未下雪,但天气却愈发寒冷。谢苓畏寒,也就没怎么出门,成天窝在榻边看书写字,要么就处理铺子上的事情。
今日她依旧是无事可做,索性命白檀和雪柳摆了棋桌,一人对弈。谢珩已经去荆州一个月了,建康这边每隔十日便会有消息传来,谢苓听了个大概。
无非是说他神机妙算,雷厉风行,悄然降临荆州后,暗中搜罗了其中不少官员的贪污证据,随后将那些贪官污吏打了个措手不及,不到三天就把荆州风气肃清。
查处干净贪官,紧接着便是赈灾和重建,以及镇压剿灭周边蠢蠢欲动的山匪。
听闻差点纳了白檀的那位治中从事,就是荆州真正的地头蛇。他被查处后,从他府中搜出了近千两黄金。谢珩先斩后奏,用那些钱在其他州购置了不少赈灾用的东西。还以工代赈,提出百姓主动参加重新修建房屋的路面的,每月可领一定数目的俸钱。谢苓不免感叹,谢珩这人虽是伪君子,做事也狠辣无情,但对百姓,他确实称得上一句爱民如子。
也确实有经天纬地之才。
算算日子,他腊月中旬应当就回来了。
除此之外,有件事一直让她觉得有些奇怪。二十天前,她同时收到了谢珩和谢则的来信。谢择倒是没说什么,无非是些日常的关心,还说要正月回来要给她带礼物。谢珩就有些奇怪了,信上说让她多参加些宴席,多露面,赚些好名声。甚至给让黑鳞卫给她送了一箱银子和一小箱金元宝,加起来有三千多两。谢苓不敢动这笔钱,想着等他回来就还回去。但谢珩提出的要求她不能不做,毕竞他派了人盯着自己。于是这半个多月,不知为何有七八个贵女给她递帖子,不是赏花宴,就是围炉煮茶,或者踏雪雅集。
她一个都没拒绝,通通参加。
这些宴会无聊是无聊了些,但确实有好处。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