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让他如此轻易地死去！”崔善善皱眉：“什么意思？”
“你可知，他如今是用了一些禁术，规避了天道的降罚，才会那样肆意地将六界搅成一滩浑水？！”
“他是龙，龙本是被天神眷顾的物种，普通的方法无法削弱他的实力，只要你将这颗万古噬心丹放入他的吃食中，削弱他身上的禁术。然后，你再引他到鉴仙台，我们会启动鉴仙台的阵法，引出上神，届时，他做的那些马脚便会彻底暴露在上神面前！”
昭奚一口气说完，望着眼前几乎变得陌生的崔善善，问她道：“崔善善，你会帮我们的，对吗？”
崔善善没有即刻答应，只追问道：“上神知道后会如何？”“他前后放出了十二神，如今又大肆虐杀其他种族，成了破坏六界安定的罪魁祸首，上神会将他带到神牢接受审判！”崔善善又问：“什么样的审判？”
“剖去他的魔骨，剥夺他的真身，让他用凡人之躯承受九千九百九十九道天雷！”
崔善善听罢，脸色微微发白。
“崔善善，莫要继续心软了，你何不想想，你跟我们一样，都是人族啊。”“他杀了那么多人，又将你折磨成这样，若光是偿命，如何能解人们心头之恨？”
“你一定会帮我们的，对吗？”
崔善善垂眼望着地上的碎石沙砾，片刻后攥紧指尖，怔然抬起眼，望见昭奚眼里自己的倒影。
崔善善觉得自己应该很早就疯了，竟不知自己这时是该哭还是该笑，只知道心下无比酸苦，喉中梗塞。
一刻钟后，她朝昭奚勉强勾出一个笑，故作轻松道：“嗯，我会的，你放心。″
崔善善把她送下山了。
入夜，她躺在榻上，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多了一个冰凉的怀抱。她望着覆在自己腹前的那双手，才动了动胳膊，蔺玉池的呼吸却忽然发起颤来。
他怎么了？
崔善善这样想着，转过身想看看，蔺玉池察觉到她的动作，轻轻睁眼，低声问：“你还未睡？”
崔善善一怔，开始伸手解他的衣裳。
蔺玉池握住她的手腕：“你做什么？”
崔善善看他一眼，蔺玉池被她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却没再阻止她无比冒犯的动作。
很快，屋中燃起一盏灯。
崔善善褪去了他上半身的衣物。
只见从喉间一路到腹中，全是密密麻麻，触目惊心的刀伤剑伤。她看得出蔺玉池给自己撒了些药，却撒得很敷衍，也不上心，外翻的血肉跟中衣粘连在一起，一片血肉模糊。
崔善善呆怔地伸出手去触，眸底很快蕴了一层水雾。蔺玉池心头微颤，咽了口唾沫。
他没想到崔善善分明恨他至此，却仍会怜悯他，一时间也变得不知所措。他望着她的发顶，许久都回不过神，直到崔善善要翻身去拿药，他才堪堪抓住崔善善的手，道了一声：“无事的，不用去。”崔善善又挣开他，下榻拿了药跟棉团细纱，强硬地抓着他的手，一点点替他处理那些外翻的血肉。
她的冰凉的指尖不断在他身上触碰，蔺玉池呼吸有些急促，她的手又一直在颤，有时候控制不好力道，又让他内心无比焦灼。很快，少年额间渗出细汗，他仰仰喉，艰难地发出一声喘/.息：“呃一一”崔善善动作一停，变得愈发小心翼翼。
蔺玉池瞧着她垂落的眼睫，张了张口：“你不是很讨厌我杀那些人族，既然恨我，为何又要给我处理伤口？”
崔善善抿抿唇，仍不说话，却恶意地在他心口的伤处撒了许多药粉。少年顿时痛得脸色煞白，忍不住伸手将她拢在怀里。他说：“你恨我就杀了我，不能这样的，崔善善，你不能这样……”崔善善闭上限，悄悄用手指抵住他的心口，仍有些抗拒他的亲近。只是，蔺玉池并不对她设防，似乎只要稍稍一用力，她便能将他那颗不断跳动的心脏掏出来。
崔善